“您為什麼喜歡看年輕人打架啊。”
老天師看著牆下面打的一團亂麻,一邊從口袋裡給和自己家的大後生掏了一串糖葫蘆,一邊問杜林。
“年輕的時候,也打過,這不是在追憶我逝去的青春嗎。”
杜林一邊掏出糯米點心糰子給坐在牆上的自家姑娘們分發,一邊嘆息於過去的時光。
過去的時光並不全是壞的,也有年輕人之間的笑鬧,在新杭州城裡幫著朋友們爭風吃醋。
那個時候,幾個學校與高塔之間經常會打架,年輕人丟開殺人的技巧,拿著棍子如現在下方的年輕人們那樣,在塵埃中滾做一團。
老天師家的大姑娘已經完全認不出杜林是誰了,這就是負作用,隨著杜林越來越難以錨定自己的‘身份’,這個世界上對杜林只有一面之緣或者甚至就是聽聞其名的年輕人,已經不記得杜林的存在了。
不過因為杜林努力描定自身,所以現在的眾生還是能夠觀測到杜林的存在,她雖然好奇於杜林這麼說法的方式是不是太過老氣,但她明白,能夠與自己家的先祖坐下來這麼隨意聊天的人,是一萬個她綁一塊兒都贏不了的恐怖存在。
所以她非常的乖巧——沒辦法不乖巧,她現在坐在燭龍館的牆上,牆下過來幫著她打架的兄弟們如今被燭龍館的小崽子們揍的滿地找牙。
你看,杜林可以不下場,但祝福與強化可是一個都沒有落下,所以本來就在身體對抗中有一點優勢的燭龍館的孩子們現在彷彿神力加身,一米二的小崽子跳起來一拳就能把人抽成陀螺。
所以很快的下面就打完了,杜林拍了拍手:“孩子們,打夠了,把人都丟到他們的車上去。”
車子應該是他們僱過來的,這應該是上京特有的接送服務,只可惜顧客能自己跳下車卻沒辦法自己爬上車。
不過沒事,司機們大概是見多了顧客被苦主反殺,也對著杜林笑嘻嘻的行了一個粗禮。
杜林也不見外,掏出幾盒煙甩了過去:“你們拿去分吧,順帶把這些小崽子拖去醫院,告訴他們,人是在燭龍館門口挨的打,賬就掛到天師府上,要是有人不服,來燭龍館找我杜林的麻煩,我隨叫隨到。”
“好嘞。”為首的中年司機滿臉橫肉腦袋上還有兩個疤,一看就是刀子砍的,當兵的時候可真是一個狠角色啊。
等到司機們開著車走了,老天師表示他也得走了——當然他也沒忘了把自家小姑娘牽走。
杜林嘖了嘖舌,看向自家姑娘們:“沒熱鬧看了,接下來呢。”
“今天休息,沒有人找我,我要帶我的姐妹們去逛街,你呢。”安塔開了口。
“我準備去處理點事,放心,是大事。”杜林一邊說,一邊在地上開了一個傳送門。
“那早去早回。”安塔說道。
“十一和大橘跟著你們。”杜林說完,跳下了傳送門。
看著門消失,伊蓮託著她的下巴:“杜林這是要去哪兒。”
“座標的指向是西邊,有可能他是回去了。”麗德一邊說,一邊抬頭看向遙遠的方向,那是家的方向。
“男人有男人要做的事情,我們走吧。”說完,安塔伸起手,給她的姐妹們拍下了群體羽落術:“今天我們去那兒逛一逛。”
“東城,我聽說那兒的點心店不錯,你上次讓我記著的。”梅琳達翻看著她手裡的記錄本。
“那就去東城,麗德,換一身衣服。”安塔說完,看著大門外的一地狼藉。
她有些恍然,彷彿心裡缺了一點什麼。但她還記得杜林,記得那些願意幫自己攆著獵犬跑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