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厲拿了枕頭墊在秦星晚身後,挽了襯衫的袖子,露出結實的小臂。
他開啟床頭的保溫桶,倒了湯出來。
食物的香味在空氣裡瀰漫,秦星晚肚子很應景的咕咕叫起來。
她伸手去拿。
楚厲避開,坐在床邊,“我餵你。”
他此時看起來眉眼柔和,有幾分小意。
秦星晚都恍惚,好像他們之間沒有因為秦雲舒鬧過矛盾一樣。
“我自己來。”她拒絕了楚厲。
楚厲不緊不慢的將勺子遞到秦星晚唇邊。
秦星晚蹙眉,她摸不透楚厲的心思,在車上的時候他責怪她欺負了秦雲舒,讓她道歉。
這會兒又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的平靜。
難道還是車上那番話勾起了他為數不多的良心不成?
秦星晚看著勺子裡奶白的湯,“有事你就直說。”
楚厲深邃的黑眸裡含著幾分溫柔,“孩子的事是我的錯,我想彌補。”
他說的認真。
秦星晚眼角泛出淚意來,胸口鬱氣翻騰。
彌補?
他要怎麼彌補?
勺子裡的湯忽然都變得噁心起來。
“我沒胃口,不想吃。”
“別鬧脾氣。”楚厲臉色沉了沉。
“如果你還喜歡秦雲舒,我願意成全你們。”
“我們好聚好散。”秦星晚說的認真。
楚厲將湯碗放下,低頭貼近秦星晚的臉頰。
目光相抵。
“當初我們是協議結婚……”
她打斷他的話:“是,我知道,我們籤協議的時候,就約定了三年,現在還剩三個月。”
她鼻子酸澀,開口的時候聲音已經沙啞。
當初結婚確實是交易,但她認真的經營了這段感情。
她將楚厲當成丈夫,當成能共度一生的家人。
但或許,不是她的東西,從一開始就註定不屬於她。
“離婚冷靜期要一個月……”
“就算還剩最後一天,你也是楚太太。”楚厲忽然就生了氣。
他重新將湯碗端在手裡,“照顧小產的太太,是我這個做丈夫該做的事情。”
秦星晚忍著淚意,喝了湯。
原來他只是在完成丈夫該完成的責任。
不是因為愧疚亦或者是別的感情。
一碗湯喝完,房間裡的氣氛已經足夠沉悶。
秦星晚慢慢滑躺下,閉上了眼睛。
楚厲將保溫桶重新放好,目光落在秦星晚沒有血色的臉蛋上,明明就很虛弱,卻還要生那些莫名的氣,還要那樣胡鬧……
他理解不了女人的心思。
第二天一早,秦星晚醒來,楚厲不知道何時已經走了,家裡的傭人早早的過來,守著她吃了早餐。
剛吃完早餐,雍容華貴的中年女人便氣勢洶洶得闖了進來,劈頭蓋臉的質問。
“你對雲舒做了什麼?”
秦星晚靠在床頭,神色淡漠的看著女人,她血緣上和法律上的母親周亞蘭。
秦夫人不喜歡這個女兒,看她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心裡更多了幾分不喜,說話很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