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秦雲舒要問,她便實話實說,絲毫不給她面子。
“你那點可憐的淚水,讓人噁心。”
“姐姐。”秦雲舒不可置信,臉色發白。
秦星晚多次表達過對秦雲舒的不喜,但是如此直白的說噁心還是第一次。
“滿意了嗎?現在可以走了嗎?”秦星晚抱著手臂沒什麼表情。
秦雲舒抽泣著,還準備伸手去拉秦星晚,“姐姐,對不起。”
秦星晚厭惡的後退一步,“你若是真覺得對不起我,就離我遠點。”
她轉身離開。
她留在這裡,秦雲舒便會一直哭哭啼啼,跟聽不懂人話一樣。
不,秦雲舒不是聽不懂,而是選擇性的忽視,她習慣了以自我為中心。
秦家將她嬌寵著長大,讓她理所當然的認為所有人都得圍著她轉。
可秦星晚偏不,她從未享受過什麼叫父母之情,姊妹之情。
她去了客廳,看向和秦建國相談甚歡的楚厲,淡聲問:“可以走了嗎?”
秦建國皺眉,只覺得秦星晚實在是太沒有眼色了,沒看到他正和楚厲相談甚歡嗎?
秦夫人察言觀色,立刻就道:“我吩咐廚房準備了宵夜,吃了再走吧。”
秦星晚只看著楚厲。
楚厲已經站了起來,“爸,我們下次再聊。”
秦建國立刻笑呵呵的表示可以,抬頭卻狠狠瞪了眼秦星晚。
秦星晚轉身就走,卻在同時,肩膀被人狠狠推了下。
她猝不及防往後倒去,眼看就要跌倒。
一雙有力的手臂從後面攬住她的腰身,又扶著她的肩膀將她護進懷裡。
“阿深,你做什麼?”秦夫人斥責了一聲,沒什麼威力。
秦深怒氣衝衝,指著秦星晚的鼻子罵道:“你要是不想回來就別回來,這個家不歡迎你。”
秦星晚已經站穩,看了眼他背後的秦雲舒,知道秦深又是為了秦雲舒出頭。
他向來對秦雲舒的眼淚沒有免疫力。
秦建國本就對秦星晚不滿,此時順著秦深的話斥責道:“你又做了什麼?”
秦雲舒從秦深背後走出來,眼睛紅腫著,長髮披散在肩膀上,格外的可憐。
秦星晚明顯感覺到肩膀上屬於楚厲的手緊了那麼幾分。
她眼底劃過一抹嘲諷,腳步挪動一次,肩膀脫離了楚厲的手掌。
秦夫人走到秦雲舒身邊,柔聲安撫著。
秦建國見秦星晚不說話,神情又嚴厲了幾分:“問你話呢,你又怎麼欺負你妹妹了?”
秦星晚心冷,嗓音更冷:“秦雲舒,方大師的告別宴我早就收到了邀請,和我認識方藝文沒關係,你有空在這裡哭哭啼啼,不如多在調香上下功夫,免得以後繼續丟人現眼。”
這次,她說話更不客氣了。
她們只是有幾分爭執而已,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秦雲舒靠在秦夫人懷裡,低聲啜泣著:“姐姐……”
秦深看不得心愛的妹妹哭泣,打斷她的話:“秦星晚,雲舒的調香技術可是跟著凱瑟琳大師學的,就你一個鄉下長大的能比得上?”
話裡話外都是對秦星晚的鄙夷。
他們口口聲聲說是一家人,但私下裡還是嫌棄在鄉下長大。
她自嘲的勾唇:“我可比不上,畢竟我有爹媽生,沒爹媽養,更別說跟著什麼大師學本事了。”
這是事實,卻戳了秦建國的肺管子。
秦建國暴跳如雷,憤怒的揚著巴掌對著秦星晚扇下去。
秦星晚心如死灰。
只是那巴掌並未落在秦星晚臉上,而是落在了楚厲後腦勺上。
所有人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