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秦星晚一直守著奶奶。
秦奶奶很快醒了,秦建國帶著妻女也在。
秦建國提起秦深被警察帶走的事,埋怨秦星晚不該報警,又抱怨秦奶奶太偏心秦星晚了,給她養成那樣無法無天的性格。
秦奶奶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他們兩個有你們夫妻疼,而晚晚呢,你們從來就沒管過她,我偏心點怎麼了?”
秦夫人不高興,暗中狠狠瞪了眼秦星晚,說話陰陽怪氣。
“她可是厲害得很,哪裡需要我們去管。”
“自己工作有問題,卻賴到阿深頭上。”
在她心裡,自己的兒子是絕對不會有錯的。
“再說我們畢竟是一家人,哪有妹妹送哥哥去坐牢的,說出去惹人笑話。”
“說夠了嗎?”秦星晚打斷秦夫人的話,眼裡都是冷意,“你不知道奶奶身體不好,年紀大不禁折騰嗎?”
秦夫人臉色一沉,“你怎麼和長輩說話的。”
秦星晚懟了回去,“你算哪門子的長輩?”
“我是你媽。”
“從小到大,你管過我嗎?你有什麼資格說是我媽?”
秦星晚本就對秦家沒什麼感情,秦夫人折騰奶奶,如今奶奶剛醒,他們不給奶奶休息的時間,又為秦深的事來這裡囉嗦。
她真是忍不了一點。
“你以為你隨便給點錢打發打發,就能養大一個孩子?”
養孩子花費的心力,是用錢衡量不了的。
況且她還平安健康地長大。
這一切是奶奶的辛苦,和秦夫人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她沒資格端長輩的架子。
秦夫人黑著臉,胸口劇烈起伏,“秦星晚,你就是狼心狗肺的白眼狼,早知道,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閉嘴。”秦奶奶嚴厲呵斥。
她握緊孫女的手給孫女撐腰,“你一個當媽的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
秦星晚無所謂,畢竟這話秦夫人早就說過了。
“奶奶,您和姐姐有什麼不滿都衝我來,別讓哥哥坐牢。”秦雲舒哽咽著求情。
秦奶奶罵道:“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秦建國氣得頭疼,“媽,阿深是您的孫子,是咱們家唯一的男丁,您真要他去坐牢嗎?”
“犯了錯就要承擔責任,他是個男人,這點擔當都沒有?”秦奶奶明是非,她只看對錯,不看性別。
她這次是鐵了心要站在秦星晚這邊。
上次就讓她受委屈了,這次絕不會。
秦建國鐵青著臉:“好啊,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就是巴不得這個家不好。”
“我在外辛辛苦苦打拼,您躲在家裡享清福……”
“你說誰躲在家裡享清福?”秦奶奶氣到了。
她家裡老頭子走得早,二十年來她撐著這個家,裡裡外外很不容易,如今被兒子這樣指責,她難過又傷心。
“你們教不好孩子,做了錯事,全賴我身上了?”
秦建國最得意的就是秦深和秦雲舒這一兒一女,每次帶出去,誰不誇一句長得周正,教養好。
秦奶奶卻嫌棄。
他張口就是諷刺嫌棄:“您教得好,教出她這麼個不尊長輩,不親兄妹的玩意兒,您真是教得太好了。”
“你……”秦奶奶捂著胸口說不出話來。
臉色一下子白了下去。
秦星晚嚇得渾身顫抖,趕緊叫了醫生。
醫生搶救的時候,秦星晚就站在一邊,她看著奶奶的臉色迅速灰白下去。
像是不會再醒不過來。
眼淚從眼角墜落,帶著無聲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