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星晚閉了閉眼,手指有些顫抖著捧著熱可可喝了一口。
她緩緩道:“她是個很溫柔的女孩子,因為家裡重男輕女,所以很小就和爺爺奶奶住在一起。”
“從小到大,她被人奚落過,被人欺負過,甚至是被霸凌,但她一直積極樂觀,後來遇到了你。”
“你幫了她很多,你們相愛,後來她懷了你的孩子,生產前夕,你說要回家一趟,再後來她生下平安,半個月後鎮上一家花店失火,她被燒死了,你一直沒有出現。”
那些往事,說起來也就三言兩語,遠不及當時的絕望無力。
現在每每想起,她眼前都是當初大火熊熊的情景。
那場大火,改變了她的人生。
溫律中腦海裡浮現出一個穿著白裙子,戴著太陽帽的女子,但卻看不清長相。
秦星晚低頭看著咖啡杯,眼裡溼潤,“她去世後我去醫院找孩子,才知道孩子被你帶走了,我不知道你當初為何突然帶走孩子,又怎麼會失憶。”
“我也不想知道那些,我現在只想養好平安,這是她的遺願。”
“我欠她一條命,所以平安的命我得救。”
所以就算楚厲看不起她,她也得回到楚厲身邊,為溫平安求一線生機。
秦星晚寥寥幾句,溫律中心裡的難過就都像要溢位來了一樣。
就算是記憶忘卻,那種刻骨銘心的痛苦卻在骨血裡迴盪。
“她叫什麼名字?”他攥進了掌心問。
“名字?”秦星晚呢喃這兩個字,“以後你會知道的。”
……
楚厲回到北城別墅。
傭人迎上來,接過他的西裝外套,“秦小姐在房間裡。”
楚厲愣了下,“她回來了?”
他以為……他以為她不會再來這裡。
壓抑不住心裡的喜悅,他快步上樓,又在房門前略微停了停,表情淡淡的推門進去。
秦星晚正靠在床頭看書,聽到聲音,只抬頭掃了一眼,便又低了頭。
楚厲走過去,俯身親吻她。
秦星晚沒拒絕,甚至是主動配合著勾住他的脖子,和他擁吻。
楚厲卻不肯繼續了,他離開她的唇,捏著她的下巴,定定看著她白皙的臉蛋。
“這麼主動?”
這不像她的風格。
結婚三年,她就沒有放得開的時候,況且是在床上的時候主動。
秦星晚偏頭輕笑:“你希望我冷漠地拒絕你?我也可以演的。”
楚厲心臟扯了一下似的疼。
她很直白地說自己在演。
下一句好像就要說,他喜歡的樣子,她都可以演出來。
楚厲沒了興致,他坐在床邊,臉色不怎麼好。
秦星晚將肩頭滑落的衣服拉好,神情淡淡的:“我想去醫院陪平安,你有需要,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
或許是訂婚宴上他的話讓她徹底地看開了,她主動將自己置於那不堪的位置上。
楚厲盯著她看了幾秒,忽然笑了,格外的譏誚,“溫律中還說你不是溫平安的親生母親,你看看你的樣子,哪裡不像母親?”
她心裡時時刻刻都在唸著溫平安,況且孩子還和她有幾分像。
他對那件事耿耿於懷。
秦星晚其實沒什麼好說的,親子鑑定擺在那裡,他都當是假的,說得再多又有什麼用。
她將書重新拿在手裡,“你不願意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