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滿布昏黃的雲層,一道道高度以百米千米計的煙柱鱗次櫛比的聳立在岩漿橫流滿目瘡痍的“地面”,雲層與煙柱重新折射著陽光,使整個世界都鍍上了一層厚重與陰鬱。
從李滄這些倖存者所在的浮空島角度看去,下方與其說是大地,不如說是深淵煉獄更合適些。
總視距不足三五公里,剩餘的一切都籠罩在似雲似霧的塵霾中,除此之外李滄也看不到別的什麼東西。
“蕪湖~”
“爸爸的好大兒,你翹首以待的樣子可真吉爾可愛啊,迫不及待的想讓爸爸寵愛你了嘛,愣著幹啥,過來給爹抱抱啊,感情淡了?”
島嶼另一端,一座葫蘆形的浮空島赫然出現,穩穩停住。
葫蘆形的浮空島上跳下來個極為高大的傢伙,滿身肌肉混元一體,長得跟塊人形盾牌似的。
這傢伙趿拉著人字拖啪嗒啪嗒的朝李滄奔來,“兒砸,咱爺孫倆可得好好親熱親熱~”
老王槓鈴似的變態狂笑,表情扭曲不懷好意,跑路的動作推土機一樣鏗鏘有力。
李滄緊了緊手裡的大魔杖。
“呵”
我的脊椎骨已經飢渴難耐的要給你助助興了,敲他孃的!
奔跑中的老王餘光忽然瞥一道龐大恐怖的陰影與他極速接近,“什麼鬼哎喲握草”
他只感覺到肩部傳來劇痛,整個人就以空中轉體三週半零兩個多月的高難度姿勢橫飛出去。
砰!老王頭昏眼花,人都摔懵了,半天都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啥。
直到一雙五十好幾六十碼的大腳丫子站到他腦袋旁邊——
“握弔.”
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無法想象,一個渾身骨甲骨刺青面獠牙眼珠油綠泛光佈滿詭異藍色血絲的獰惡人形怪物突然與你近在咫尺,你的表現會是怎樣的慘烈。
老王菊花一緊差點尿了,連滾帶爬的往後撤,嘴巴里發出嗚嗷嗚嗷的破音慘叫,就是憋不出半句囫圇話。
眼睜睜的看著一隻比他用來扇風的扇子還要大、指尖與其說是指甲不如說是骨錐的大爪子抓向他的頭它會把我的頭蓋骨當碗使!此時此刻,老王感覺自己的褲襠比前幾天剛撿的小少婦還要潤。
腦瓜子裡什麼邏輯啊智商啊全都在九霄雲外了:
我是誰?我在哪?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破地方?滄老師這逆子要篡位?死球了.那隻巨大的爪子在他腦袋上輕輕拍了拍,甚至可以形容為撫摸。
然後老王聽到李滄的聲音,“乖,摸摸毛嚇不著,來先把這條褲子換上~”
看看柱子似的杵在那一動不動的大屍兄,再看看笑眯眯的拿出一條破褲子遞給他的李滄。
老王傻了。
一股子夾雜著尿騷味的惡氣從下三路直衝頂門穴,鍾建章土撥鼠式咆哮:“李!滄!你踏馬給爺死!”
敵羞,吾去脫他衣~事後。
老王扯著破破爛爛的“新”褲子,滿臉不自在,“你這日子咋過的,就沒個好點的褲子嗎?”
堂堂太老爺們掛著空檔,他和他的蛋都覺得很拘謹很不自在,只有條吉爾在那放肆桀驁甚是張揚。
“說歸說嘮歸嘮,別勾肩搭背的,離我遠點,太味兒!”
老王咬牙切齒,想殺人。
李滄憋著笑,“你怎麼回事啊小老弟兒,都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了,什麼沒見過,區區一隻行屍,就能把寧大名鼎鼎的鹽川坐地炮嚇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