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能一天之內進出汙染區五次?短時間內,這點程度的汙染還影響不了我。”她巧妙地避開了真正的原因,直接將結論拋回,“所以,只能證明一件事,是你們的視覺被幹擾了,看錯了頭頂的東西。”
道格看著蘇寧瓏,眼神中綻放一種罕見的的熱切,“小孩,看在我好歹是你那位好友的老師份上。等這次回去,能分享一下你這‘百毒不侵’的經驗嗎?”
他雖然平時有點小氣,尤其見不得別人亂動他的寶貝工具,但在關乎生存和力量提升的大事上,卻是個不拘小節的人。
任何能有效對抗汙染、增強自身的手段,他都渴望瞭解甚至掌握。
他誠懇地提出請求,蘇寧瓏倒不好直接拒絕。
只是,她心裡清楚,這方法的核心在於修真傳承,對現代人來說,門檻高如天塹。
“經驗可以分享。”她直言不諱:“但問題是,你們大機率用不了,強行嘗試的話,搞不好會變白痴的。”
修真人士的修煉法門和運用技術,在習慣了現代科技和異能體系的人看來,往往顯得玄奧莫測,甚至帶著點“邪術”或“巫術”的詭異色彩。
但蘇師父製造的聖器,效果卻是實打實的,確實為獵人群體對抗汙染提供了巨大助力。
正因如此,就在今年,“修真”這一獨特體系,被官方正式納入了“靈者”的範疇。
只可惜,這套體系對天賦和心性的要求太過苛刻,否則,想拜入蘇師父門下的隊伍,恐怕能從雙子星一直排到鄰近的星系。
道格是個聰明人,聽出蘇寧瓏話裡的潛臺詞,這屬於人家的“獨門秘術”,強求也學不會。
他識趣地沒再追問,只是心裡盤算著,反正自己的學生雷青崖是蘇寧瓏的好友,私下裡讓雷青崖去套點話,或許能挖出些有價值的資訊。
他不需要照搬,找點靈感也是好的。
而且現在也不是聊天的時機。
一旁的佟梓突然想到了另一個問題,眉頭微蹙:“等等,如若我們已經被影響了,視覺出現偏差,為什麼我們的崩解指標數值,至少我的,並沒有劇烈變化。”
她不由得擔心起留在汙水室的雲斐等人,“雲斐他們那邊情況恐怕更糟。”
蘇寧瓏搖了搖頭,目光投向走廊深處那濃得化不開的陰森:“這裡就像一個失控的生物實驗室,天知道他們到底造出了什麼鬼東西。不親眼看到源頭,我也分析不出具體原因。”
她坦誠地表示,汙染的形式超出了她的認知。
佟梓和道格雖然認可蘇寧瓏的分析,但在詭譎的汙染區內,一個始終保持滿值san值的人本身就透著不尋常。
出於謹慎,兩人都下意識地示意大家,包括蘇寧瓏在內,彼此之間再拉開一點微妙的距離。
隊伍繼續沿著錯綜的走廊前進,由道格負責開門。
隨著不斷深入,奇妙的變化在星警們身上悄然發生。
他們眼中原本清晰的“能源傳輸線纜”景象,開始扭曲、變形,逐漸被盤根錯節,散發著腐朽氣息的“樹根”所取代。
強行“矯正”的認知並未給他們帶來安心,反而神經繃得更緊,神色愈發凝重。
走在側翼的火蜥眼皮開始變得沉重,邊走邊感覺到強烈的精神壓力,他甩了甩頭,腳步一頓。
目光被旁邊一條覆蓋著厚厚褶皺樹皮的“管道”牢牢吸引。
那褶皺的紋路帶著某種詭異的魔力,讓他不由自主地越湊越近,幾乎要將臉貼上去仔細端詳。
就在他心神被完全攝住的剎那,樹皮猛地扭曲凸起,凝聚成一張猙獰咆哮的木質人臉。
人臉搖晃幾下掙脫束縛,朝著火蜥的面門兇狠地“撲”來。
森寒的惡意令火蜥動彈不得。
蘇寧瓏的感知幾乎在異變發生的瞬間就捕捉到了危險。
倏然轉身,手腕處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微光。
下一刻,十多片薄如蟬翼的銀色金屬刃片憑空飛出,快如閃電般地組合變形,形成一面小巧堅固的菱形盾牌,懸停在火蜥與那咆哮木質怪臉之間,充當屏障。
火蜥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和救援嚇得魂飛魄散,身體在退後的時候失去平衡,直挺挺地向後摔倒,狼狽地跌坐在地。
他嘴唇哆嗦著,臉色慘白如紙,指著盾牌後方的空氣,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那…那是什麼鬼東西?”
“怎麼回事?!”狐狸反應極快,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攙扶火蜥。
“臉…那裡有一張臉,它衝我吼。”火蜥驚魂未定,手指顫抖地指向剛才“扶手管”的位置。
餓狼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眉頭緊鎖:“火蜥,冷靜點!那只是根普通的扶手管道,你是不是太緊張產生幻覺了?”
火蜥使勁眨了眨眼,再定睛望去,剛才佈滿褶皺樹皮的恐怖景象消失了,儼然只是一根普通不過的金屬扶手管。
難道……真的是幻覺?
“他剛才沒看錯。”蘇寧瓏清冷的聲音響起,打破了火蜥的自我懷疑,“確實有東西潛伏在那裡,只是暫時隱匿了。火蜥,你的san值,是不是掉得很厲害,對方明顯有意識地針對你,試圖入侵你的精神。”
火蜥聞言,慌忙翻過手心檢視崩解指標,赫然顯示著,54。
短短兩三分鐘的交鋒,他的精神穩定值竟暴跌了至六十以下。
狐狸與餓狼的san值則跟剛剛差不多。
“該死。”狐狸低罵一聲,手掌用力按在火蜥劇烈顫抖的肩膀上,試圖傳遞一絲力量,“火蜥,撐住!要不,我們先送你出去?”
他看向蘇寧瓏、佟梓和道格,尋求意見。
蘇寧瓏立刻搖頭,語氣凝重:“我不建議這樣做。既然這裡已經是汙染區的核心地帶,想單獨突圍出去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我估計雲斐那邊也出事了,我們進來的那條通道,恐怕早已被那些活著的樹根徹底堵塞了。”
“全是樹根?我怎麼沒看見?”佟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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