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識穿了秘靈的計謀?”
蘇寧瓏蹬掉小皮鞋,踩在椅子上,“是的是的,全靠我聰明絕頂。”
她比劃著手腳,打算耍一套修真界的拳腳給他們開開眼界。
星淵捂臉,熊孩子把星警當擺設,還敢爬上桌。
被她這麼說下去,能說到黎明,他只能丟擲殺手鐧,“寧瓏,我已經預約了明天的博物館門票,你打算通宵講故事,然後我們直接去博物館嗎?”
“你早說呀。”小姑娘馬上盤腿坐回去。
板著臉用“首先、其次、最後”來梳理案情,沒了誇張的遣詞造語,她沒幾分鐘就把自己的推理思路和行動全部說清楚。
外頭監測她生理狀況的星警跟審訊室的星警耳機交流道:“一切正常,儀器並沒有監測到謊言起伏曲線。”
四歲小孩破解了三重空間奧秘,並且直擊秘靈,消滅了“主犯”,關押“共犯”,這天賦,真的很了不起。
完全靠智商取勝,相當於一枚繡花針擊落星際戰艦。
當然,精神錨定器和耳墜也發揮了作用,但在暗影爬蟲佈下的“蛛網”前,效能尤為弱小。
詢問的人雖然不想相信,但一般小孩說不出蘇寧瓏那富有邏輯的敘述。
至於小六,他是白獵,附近街區的星警都瞭解他。
檔案上,他一共執行過十五次任務,但十二個“任務失敗”紅標,能刺痛任何獵人的視網膜。
有人說他剋死了隊友,有人說他故意陷害隊友,反正跟他長期組隊的隊友,都沒有一個活著。
所有“失敗任務”都需要喊其他獵人過來爛攤子,堪稱活體掃把星。
那樣的一個人,又怎麼可能帶飛小朋友通關。
只能是蘇寧瓏太優秀,反向帶飛小六,可惜他已經受到嚴重汙染,還在秘靈區域爆發。
離開警局時,外面正在下雪,警用飛行器的遠光燈刺破雪夜,星警們送蘇寧瓏回鄒氏酒吧。
酒吧內水晶燈的光暈正淌出玻璃窗,十幾個酒瓶擱在窗臺。
看見警車來了,酒吧客人探頭探腦,低聲詢問又發生了什麼事?
好幾個熟悉的酒客等到現在,當蘇寧瓏被星淵牽下車,他們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心肝兒,今晚要是看不著你,我非得吞三粒安眠藥才能安心睡覺。”姿月緊抱蘇寧瓏。
蘇寧瓏快喘不上氣:“所以你還是會安心睡覺,對吧!”
“咳,聽說有個廢物白獵拐走你。”姿月旁邊的人猜:“那衰貨是小六嗎?”
“你怎麼知道?”姿月放開蘇寧瓏,追問道。
“他早就被有心人盯上。”紋著蛇形刺青的男人轉著酒杯,一副神秘莫測的模樣,“小六最近唸叨著升級二星,可他那實力,升二星,純粹就是為秘靈做貢獻。唸叨多了,就有人打著能幫助他衝二星的幌子,訛他這個菜鳥好幾萬,他做網獵賺來的錢,都沒了。”
“訊息哪來的?”
“我父母以前就是混灰色地帶的,認識幾個大騙子,很正常。”
酒吧熟客邊打聽,邊不斷往蘇寧瓏的兜裡塞零食,塞小玩具,撫慰她受到“驚嚇”的心。
星淵直皺眉。
蘇寧瓏來者不拒,回饋滿滿的情緒價值,“哇,懂的,我都懂你們。但你們生什麼事,要明天哦。我要睡覺啦。”
蘇寧瓏熱情跟所有人說晚安,拋飛吻,活像粉絲見面會。
姿月也回她飛吻,“明晚不見不散,等我來哦。”
星淵:“……”原來是一群八卦精。
一位年輕星警穿過大廳,走到吧檯前,詢問:“鄒女士,有些事情想了解一下,你最後一次見小六,是什麼時候……”
鄒淑薏實話實說,當星警問到她有沒有督促小六去做身體檢查。
鄒淑薏篤定道:“當然,我讓他在最後限期前去做身體檢查,當時我還說了,他有困難,我這邊可以借一點星幣給他週轉。他不願意跟我交流,還發生了點爭執。”
鄒淑薏做情報分部負責人好幾年了,情報分部的職責是收集秘靈訊息,然後督促獵人做好身體管理。
她也是頭一次遇到拒絕去做身體檢查的獵人。
但獵人的隱私,她不方便深入瞭解。
“多謝告知。”星警名叫雪萬杉,剛調來這片區的新星警。
老前輩搖搖頭,對鄒淑薏道:“新來的,很有責任心,對什麼都好奇。”
新人星警的通病,鄒淑薏能理解。
小六沒有親人,他的死,又是秘靈直接害死的,不會引起輿論關注。
他為何綁架蘇寧瓏,又是誰蠱惑了他,估計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如果小警察願意分一點精力出來,也不錯,或許能讓小六死得明明白白。
送走星警,鄒淑薏揉了揉脖子僵硬的肌肉,結算時,順便處理今天的情報事宜。
星萊爾街一號只要情報人員再去檢查一下能量反應,確定沒有秘靈能量,便算任務完成。
鄒淑薏把星萊爾街任務拉進已被獵人清理名單中。
隨之檢查任務就被人搶走了,這種任務大家都愛去,報酬不多,但沒有危險。
蘇寧瓏是秘靈區域主要攻克者,這就有點麻煩了,她不屬於獵人,只是學生。
鄒淑薏大手一揮,麻煩的事情交給星聯盟自己處理,自家乾女兒要是對結果不滿意,她負責駁回就行,計劃通。
第二天蘇寧瓏被星淵喊醒,她睡眼惺忪咂咂嘴巴,牙縫間彷彿殘留著小魚乾的蒜香味。
呵了口大氣,貌似有點臭,她昨晚刷牙了呀。
看來早上要再刷兩遍。
衣服星淵幫她挑了行動方便的兩件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