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萱將系在他眼前的紅絲帶解開來,伸出手將他低垂的頭抬起。
“臉色這麼臭,覺得受委屈了?”
“雲寒不敢。”他被迫仰起臉,修長的脖頸被動繃直,拉伸出漂亮的頸部線條,喉結滾動,那對琥珀色的瞳孔裡浮光瀲灩。
這話從他的唇齒間吐出,彷彿裹著層薄霜。雲寒在箱子被開啟的時候,就從跪坐的姿勢調整為跪立,仍保持著無可挑剔的儀態,他的雙手被一條紅綢捆綁縛於背後,緋色半透的衣服下面隱約可見寬肩窄腰的凌厲輪廓,還有優美的肌肉骨骼。
寧萱捏著他的下頜,讓他和自己對視,雲寒被迫看著寧萱的眼睛,片刻後,閉上眼睛,將頭扭向一邊。
這無聲的抵抗,讓寧萱不由得嗤笑了一聲。
剛剛被寧萱挑落的紅色絲帶垂落在雲寒的鎖骨處,襯得那一片冷白肌膚愈發晃眼。
寧萱的拇指碾過他的下唇,其餘的手指摩挲著他的臉頰,“不敢?雲寒,就算你覺得委屈,也沒什麼不對的,不過你也得知道,這樣的委屈是誰讓你受的?”
“雲寒知道,雲寒自知身負罪孽,這一切都是我該承受的。”雲寒眼簾垂下,語氣略冷淡的回答。
“那你委屈什麼?彆扭什麼?看你這一副很不服氣的樣子。”寧萱看著眼前的雲寒,皺眉問道。
“家主,舉辦結契儀式前,我給您發過資訊,既然您要成立家族,發展勢力,就應該把握所有能夠把握的力量,我已經說服了父親母親,只要您給我契約者的身份,七星神山願為您所用,這個誠意難道還不夠嗎?七星神山的實力比五楓城還要強,我不明白,折辱我比增強實力還要緊嗎?”雲寒忽然掀起眼簾,看著寧萱眸光晦暗的問道。
“你說誠意,你父親收買戮殺閣的殺手來殺我,得虧我命硬,沒有死成,這是我命不該絕,不是你父親大發慈悲,手下留情,有這樁事情在,我怎麼可能還若無其事地和他們來往?這豈不是在告訴天下人,就算他們對我喊打喊殺,我還一樣可以原諒他們嗎?你來告訴我,如果是你,你會嗎?”寧萱放開手,站直身,背對雲寒。
寧萱這一番逼問,令雲寒忍不住臉色發白,他明白寧萱的意思,有父親派殺手殺寧萱這件事在,自己在明面上絕對不可能得到寧萱的善待。
十五天前,他收到寧萱將與虞明澈舉辦結契儀式的通知,而他到時要以契奴的身份拜見主夫和其他契約者。
以往的時候名分未定,他雖然是契奴身份,但是,他畢竟身份地位皆不一般,除了虞明澈和贏耀世,其他人在他面前可不敢造次。
他只需要在寧萱面前乖順一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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