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著眼睛在床上眯了一會兒，然後就發現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重，還有很多人在她的房間外面砰砰砰地砸門。“醫生，開門啊，我要看病，我好難受啊，你開門給我看病！”
“醫生，我睡不著，你給我弄點安眠藥，快點開門給我！”
“張明華，你開門啊，為什麼不給我開門！我看到你和院長睡覺了，你們兩個是不是在密謀害死我！”
門外的吵鬧聲越來越響，宋芒想忽略都忽略不了，她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按照原來的規則，她在晚上是不能搭理這些病人的，不然他們恐怕會破門而入。
宋芒一直沒有發出聲音，假裝自己不在值班室，也沒有開燈。
但外面還是吵鬧不斷。
“煩死了！”
宋芒被吵得睡不著，只好拿了另一個紙紮手機出來玩。
她還用最大的音量放音樂，這樣可以掩蓋一下外面嘈雜的聲音。
外面的病人聽到她在放音樂，卻變得更加暴躁了，更加用力地砸門，還有些病人在外面問候她的祖宗十八代。
宋芒一邊放音樂一邊打遊戲，根本聽不清他們在罵什麼，沒多久就忘了外面的聲音。
時間一點點過去，外面的天色漸漸地亮了，外面的聲音也消失了。
宋芒收起手機，打算去洗手間。
但她走到洗手間門口，腳步卻頓了一下，因為她想起了男醫生的提醒。
別照鏡子。
洗手間裡面是有鏡子的，她一進去就能看到，躲都躲不了。
宋芒轉念又想到，這個男醫生是病人在玩cosplay啊。
他不是醫生，而是病人，那他說的話，也不能全信吧？“為了不照鏡子，總不能一直不上廁所吧？人都要憋死了。照個鏡子能怎麼樣，大不了一死，又不是沒死過。”
宋芒懶得糾結這些，直接走了進去，然後她就看到了鏡子裡面自己的樣子。
和她猜測的一樣。
鏡子裡面照出來的樣子，不是她現實中的樣子，而是男醫生描述中的樣子。
宋芒見慣了稀奇古怪的事情，也不覺得害怕，還盯著鏡子裡面的自己看了看。
“雖然身上都是血，但也能看出來衣服本來就是紅色的，還挺好看的嘛。不過……
昨天不是說我斷了一條手臂麼？怎麼今天變成兩條手臂都沒了？”
宋芒疑惑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突然。
鏡子裡面的她，身體做出了微微往前傾的動作，嘴角的笑容還越來越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