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亦不能說違心之言,只得嘆了口氣,如實開口:“我觀師姐今日面布黑雲,額頂烏青,隱有運勢不佳,開局不利之兆。”
“這不能吧……”
司徒渺臉上笑意一滯。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築基境六十六號臺旁邊,迎面走來的身影她們也不陌生。
“鬱道友,你也在這六十六臺?”
看到她們,鬱嵐清也有些意外。
煉氣境、築基境、金丹境的比武臺,分別取九十九、六十六、及三十三之數。
這麼多張臺子,還能與司徒渺分到一起,真是巧了。
“我是六十六乙。”鬱嵐清抬手將令牌背面展示給司徒渺師姐妹。
司徒渺舉起羅盤,對著鬱嵐清的臉那麼一算,頓時欲哭無淚。
鬱道友的卦象,正與昨日見面時她推斷的一樣。
好運當頭,大有飛龍在天之象!
…
卦象歸卦象。
鬱嵐清全力以赴,戰意昂然。
司徒渺也不是那等未戰先降之人,哪怕運勢不佳,那也要先打一場酣暢淋漓再說!
右手虛空一抓,她那隻只會在打架時拿出來的葫蘆瓢,終於出現在了手中。
鬱嵐清看得兩眼放光,握緊劍柄,長劍出鞘。
那葫蘆瓢甩動間,帶著一陣陣水浪直衝面門襲來,鬱嵐清不退反進。
一劍破開水花,以凌厲之勢,直朝司徒渺身前攻去。
司徒渺的術法威力不凡,再加上那葫蘆瓢是件品級不低的水系法寶,與她自身靈根格外契合,二者相加,凝聚出的術法威力幾乎快要超出築基境能使出的範疇。
但鬱嵐清步伐詭變,動作迅敏。
出劍的速度,遠比凝聚術法的速度快上數倍。
司徒渺的身影,被一道道劍光逼得不停倒退。
終於接近比武臺邊緣。
最後一道劍訣揮出,籠罩六十六號臺的結界散開,勝負已定。
鬱嵐清拱手說道:“司徒道友,承讓!”
東側高處,外人無法以視線窺探的玄天劍宗長老坐席。
一眾人的目光,都不禁落在築基境六十六號臺上。
看著那招招果決,大開大合的劍法。
每位長老眼中都流露出驚豔。
元戌長老面無表情的臉上,難得也有了表情,看向身旁長淵劍尊,忍不住說道:“這弟子出招頗有幾分月華當年的風采,你當初該收下她為弟子,讓她傳承月華的劍法。”
“正是這個道理,一個兩個都是一樣教,不如此行回去,你便將這鬱嵐清帶回凌霄峰教導?”
雲海宗主心知長淵劍尊顧慮的是什麼,接著勸說:“我看鬱嵐清是個專心修煉,沒那麼多雜亂心思的,先前有什麼誤會說開便是,她們兩人剛好年紀相仿,若能一同修行,還可互相切磋,彼此督促,有個照應。”
幾位長老紛紛附和。
然而作為被勸說的物件,長淵劍尊卻面色漸冷,始終一言不發。
“喂。”
就在這時,原本閉眼假寐的沈懷琢,猛地睜開雙眼。
面色不善地瞪著旁邊一個個“挖牆腳”的人,“我這個做師尊的還在這裡,你們就這麼在我眼皮子底下決定起我徒弟的去留?”
“沈長老莫惱,正所謂因材施教,這弟子既然擅長劍法,讓長淵來教他再合適不過。”居陽長老捋了捋下巴上灰白的鬍鬚,意有所指地說:“備不住你那弟子,心裡也是願意的,本座偶然聽了些風聲,好似你那弟子與長淵的弟子打賭,就是欣羨其得長淵教導?”
“放你孃的狗屁!”
一聲不該出現於此的粗鄙怒罵,驚得一眾長老止住了口,誰也沒敢接話。
沈懷琢拍案而起,指著他們怒罵,“一個個年紀不小,吃飽了撐的瞎傳什麼胡話。”
“我那徒弟分明是為了維護我這個當師尊的名聲,才與人打賭。連賭約都是對方輸了,要向我道歉。”
“不信你們就問長淵,那日他也在場!”
長淵劍尊依舊冷淡不語。
不過沉默,就是預設。
瞧著沈懷琢一副有弟子為自己撐腰的模樣,雲海宗主和一眾長老不禁同時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
不就是收了個長臉又孝順的徒弟嗎?
這人,瞧給他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