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寶宗的長老坐席上。
先前參加過鬱嵐清拜師大典的餘長老揉了揉眼睛,“我怎麼記得,前幾個月參加這女弟子拜師大典時,她才築基初期修為?”
這才過去多久,就從築基初期,突破到了築基後期。
還與他們靈寶宗築基境實力排在前三的弟子,打得不相上下。
“師兄,你說你家奉天能贏下這局嗎?”
餘長老身旁的陸熹長老,是位沉默寡言的,聞言等了半晌,才吐出一個“能”字。
知徒莫若師。
陸熹真君僅有韓奉天一個弟子,對徒兒教導仔細,頗為了解,自然能看出徒兒現在還未使出全力。
這對用他元嬰劫雷幫忙淬鍊過的流星錘,可不僅僅只有防禦力強這一個特點。
比武臺上,比鬥已持續小半個時辰。
臺下越來越多修士聚集圍觀。
一道道劍光、錘影閃過,看得大家目不暇接,驚歎不已。
雙方都無法攻破對方防禦,每一道招式被接住時,臺下便有人忍不住叫好。
鬱嵐清心無旁騖,並未被結界外的嘈雜影響。
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氣力正在被逐漸消耗,幾乎已經無法維持住巔峰的狀態。
就在這時,對面的韓奉天轉守為攻,忽而騰身入空,揮動流星錘。
這錘子,並非對著鬱嵐清揮,而是揮向空中。
下一瞬,“轟隆”一聲巨響,在頭頂響起。
如同劫雷般聲勢浩大的雷光,忽然對準鬱嵐清,當頭劈下!
鬱嵐清眼底閃過驚訝,卻並未閃躲分毫。
反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迎著雷光騰入空中,揮劍朝韓奉天襲去。
韓奉天無比震驚,這道雷的威力,幾乎可睥睨金丹劫雷。
他怎麼也沒想到,鬱嵐清的膽子這麼大!
使出方才那一招,已經消耗他不少靈力,這時再掐動術法,抵禦劍氣已來不及。
收回流星錘,勉力抵擋了幾下。
他還是被鬱嵐清一劍劈落回地面。
胸口生疼,三息仍未能起身。
勝負已定,鬱嵐清的名字再次在光幕上升高几位。
“韓道友,承讓了!”鬱嵐清此刻的模樣,實在稱不上美觀。
原本還算淡雅的青衫,在雷光中被劈成焦糊顏色。
一頭長髮,也顯得有些雜亂。
然而這略顯狼狽的身影,在韓奉天眼中卻像是閃著光。
當鬱嵐清伸手拉他起身之時,他竟難得的耳根紅了幾分,隨後不由分說地從儲物法寶中取出一件法衣,塞入鬱嵐清手中。
“方才將道友的衣衫劈壞了,這件法衣還請道友一定收下。”
為了避免鬱嵐清拒絕,塞完東西,他就往後退了兩步,將手背在身後。
胸前還有被劍光震傷留下的痕跡,動作一快,他便忍不住悶悶咳了兩聲。
鬱嵐清見他態度堅決,想了想,便將這件顏色與她先前青衫相仿,看著不算惹眼的法衣收下,隨後取出一瓶相等價值的丹藥,遞了過去,“韓道友還請收下這個。”
玄天劍宗與靈寶宗的坐席挨著。
兩人接下來都打算回去調息休息片刻,便結伴而行。
怕師尊看到自己一身焦糊,平白擔心。
回到師尊身旁前,鬱嵐清已將那一身法衣換上。
沈懷琢正清醒著,小徒弟那一場酣暢淋漓的比試,看得他毫無睡意。
此時見小徒弟在自己身旁坐下,視線不由自主落在那身新衣上面,挑了挑眉道:“靈寶宗那小子送給你的?”
鬱嵐清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答,“是。”
沈懷琢扯了扯嘴角。
平輩論交的男子,送給女子衣裙,有著什麼含義,也就自家這腦子裡只有練劍和修煉的徒弟不懂。
他這個當師尊的可是門兒清。
不過他沒打算告訴自家徒弟。
他的徒弟這麼優秀,有個把男子傾慕,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算靈寶宗那小子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