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景川猝不及防地捱了這巴掌，他愣在原地，轉而便冷了神色。
“林以棠，你瘋了嗎！”
林以棠盯著男人冷峻的臉，這張臉彷彿又和上輩子的重合，她始終記得俞景川對她的冷漠。
夢中的疼痛感彷彿還沒消散，而心臟處傳來的鈍痛更是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林以棠的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了出來，順著臉頰滑落。
俞景川一愣，對於這種情況很是無措。
“你別哭了。”
可是林以棠非但沒有停止，反而還哭出了聲，聲音不大，可是裡面夾雜的委屈和難過任誰都能聽得出來。
女人的啜泣聲讓俞景川的一顆心都揪緊了，他從來沒有見林以棠哭得這麼傷心過。
他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只能伸手去幫林以棠擦眼淚。
溫熱的液體落在手掌心，俞景川心頭髮堵，也顧不上計較剛才挨的一巴掌了。
“林以棠，你在哭什麼？剛才那些都是噩夢，我在這裡，你不會有事的。”
俞景川的語氣難得的溫柔，只是林以棠卻沒有理他。
只有她知道，她剛才所夢到的一切都不僅僅只是一個夢，那些都是上輩子真實發生過的。
“你到底夢到了什麼？”
俞景川想知道是什麼夢讓林以棠傷心難過成這樣。
“和你沒關係。”
林以棠聲音沙啞，她不想看到俞景川，乾脆轉過了身，背對著他。
俞景川沒有理會她的小脾氣，而是靜靜在她床邊坐了下來。
“別哭了，困了就繼續睡，我在旁邊守著你。”
林以棠一言不發，雖然還在時不時地發出哭聲，可是情緒已經漸漸穩定下來。
就在俞景川覺得她已經睡著的時候，林以棠又輕聲開了口。
“俞景川，我真的再也不要喜歡你了，你根本不配。”
這句話像是刀子一般，直直地扎進了俞景川的心裡。
他從林以棠的語氣中聽到了絕望和厭惡。
為什麼？他做了什麼？林以棠怎麼突然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他了？
難道不是她先招惹他的嗎！
俞景川有種想要向林以棠問清楚的衝動，可是理智卻又讓他把所有的話都嚥了下去。
他有自己的自尊，林以棠既然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他又何必刨根問底？
不喜歡了也好，他本來就沒打算和林以棠有任何發展，之後他也要收起自己的心思。
俞景川眼中快速閃過一抹陰沉，他已經沒有了絲毫睡意。
外面的雨還在下，電也沒來，可是他卻走出了病房，站在一片漆黑空曠的走廊盡頭。
窗外的雨滴不停地落下，俞景川盯著外面依舊烏黑的天空，一張稜角分明的臉顯得晦暗不明。
——
這場雨一直下了整個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才終於停了，醫院也終於有電了。
林以棠醒過來之後才發現俞景川已經把早飯買好了。
昨晚發生的一切她都還記得，那種心底傳來的痛感讓她現在還沒有緩過勁來。
她實在不想看到俞景川，連早飯都不想吃了，起身就要離開。
“我和你一起回去，我想今天就辦理出院。”
俞景川在醫院住夠了，他之前受過比這更重的傷，這點傷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沒必要再繼續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