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她一下把茶壺甩了,渾身打了個顫,轉身就跑。
“啊!”
領口被一把拽住,窒息感而來,一雙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將她拖了回去。
張嬤嬤迅速從腰間掏出張帕子堵住她的嘴,把人壓到元霜面前跪下。
屋子裡發生了何事,她不好現在問,但想想應該是不能叫外人知道的秘密。
張嬤嬤肅然問:“不如……把這婢子溺死?”
那丫鬟臉色刷的慘白,嘴裡嗚嗚嗚的求饒。
元霜盯著她頭頂,目光幽深,宋卓上她門的事,多一人知道多一份危險。
她不敢去賭一個男人的心,謝則安現在喜歡她,那是因為她與他自幼長大,身子乾淨。
之前在酒樓,她見到過謝則安對畫舫妓子的厭惡。
若她與宋卓之事,被人捕風捉影,添油加醋,傳出什麼不堪,謝則安還會喜歡她嗎?
大概不會。
思來想去,此人斷不可留。
至於霍靈兒和元柔,兩個作為千金小姐,是不會隨意散播謠言。
若她二人真說了,宋卓也會說,是霍靈兒帶他來尋的元霜,到時候她們自己的名節都有損。
“割了她的舌頭,發賣了出去。”元霜輕聲說。
張嬤嬤面不改色應下,這種事,她不知替元霜做了多少次,早就輕車熟路。
那丫鬟嚇壞了,掙扎中,口內帕子掉落,急急求饒:“小姐饒命!小姐饒命,我是春瑩啊,您忘了,之前伺候過您的春瑩。”
元霜細看了眼,想起來,譏笑,“哦,原來是你,你媽媽是二門外的來喜家的。”
她怎麼會忘了呢,她院子裡的丫頭,在元柔回府後,都去攀了高枝。
走時還帶走了不少她屋內的珍寶,過去孝敬新主子。
春瑩喜極而涕,不住磕頭,“對對對,是奴婢,您還記得奴婢!我就知道小姐心善,念舊,就饒了奴婢這……”
“既是我院裡的老人,那就……”元霜盯著她頭頂掩唇一笑,纖纖素指指向她,“就割了舌頭,配個好人家吧。”
春瑩驚懼抬頭,她不是不知道元霜的手段,當年得罪她的公子小姐,哪個不是受她一頓打,服侍不到位的丫鬟婆子,哪個不是斷手斷腳丟出府。
她以為現在她不是小姐,就可隨意作踐,沒想到她死性不改,還是這般惡毒!
“小姐!”春瑩急急磕頭,額頭瞬間鮮血直流,“您饒了我吧,饒了奴婢吧!一切都是二小姐指使,不管奴婢的事啊!”
元霜厭惡皺眉,“嬤嬤,我不想再看到她。”
張嬤嬤上來抓人,春瑩臉色刷白,忙大喊:“我,我知道鶯兒在哪!小姐!我知道鶯兒的下落!”
張嬤嬤茫然看向元霜,元霜心頭一凜,疾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臉,“你怎麼會知道鶯兒在哪?”
丫鬟流著淚,哭道:“昨兒個下午,就是我替二小姐送鶯兒出去的。”
元霜心頭湧上一股寒意。
鶯兒被元柔送出府了!
她是正常人的話,定會自己回家,可鶯兒是個痴傻的孩子,出了府完全沒有自我生存能力。
且她們都出來一天,這鶯兒估計是凶多吉少。
“她在哪?”
“在萬花樓。”
張嬤嬤腿發軟,抓住那丫鬟的頭髮提起,“你們把鶯兒賣了!”
丫鬟吃痛哀嚎了聲,慘叫說:“嬤嬤饒命,我沒有賣鶯兒,只是按照二小姐所說,把人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