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好東西。
他嘿嘿一笑塞入懷裡,“您說,小的一定幫您找到!”
“一個姑娘,有些痴傻。”元霜比畫著,“這麼高,眼睛大大,很可愛,和我年紀差不多,十五歲左右您見過嗎?”
侍從琢磨了會,“姑娘啊,我們這的姑娘都是接客的,您說的這姑娘真是來我們這的嗎?”
元霜心底一沉,張嬤嬤也瞬間臉色慘白了起來。
鶯兒什麼都不懂,真被人強擄了去接客,配合的話好歹還有個活口,若不配合,免不了被人毒打,怕是連命都沒了!
“她,她一般紮了個雙髻。”元霜焦急比畫著頭頂,“這裡兩個雙髻,有時候頭髮亂糟糟的,您再仔細想想。”
她忙不迭,又把手腕上僅有的玉鐲擼下塞給侍從,“拜託拜託,求您再仔細想想。”
那侍從思忖片刻,倏然想到了什麼,指著後頭,“昨兒個是有幾個龜公拉著一個姑娘往後面去,我沒細瞧,您也知道能送到咱們這的都是那麼回事,是不是您說的姑娘,我還真不知道,不如兩位去後頭問問?”
元霜心急如焚,“多謝大哥!”
她忙不迭往後院去,張嬤嬤雙腿發軟,跌跌撞撞險些摔倒。
元霜攙扶著她,想到鶯兒會遇到什麼,竟不忍帶著張嬤嬤一起去。
“嬤嬤,你等我,我去。”元霜忽地喉嚨湧上酸澀,哽咽道:“還不確定那就是鶯兒,我去就好。”
三年前,院子裡的人都走了,那些丫鬟小廝把所有的能搬走的東西都搬空。
那樣空蕩的院子,除了張嬤嬤和柳兒,就只有鶯兒會去找她。
鶯兒最愛吃雞腿,在外頭得來了雞腿都會帶給她吃。
張嬤嬤不放心,抓著元霜的手,“你一個人去,裡面人多口雜,被人看去如何是好,若你瞧見那真是鶯兒,不如,不如就。”
她深知,一個姑娘家進娼館,還要帶另一個姑娘出來,少不了要被人指手畫腳。
元霜是要嫁侯門公子的人,怎麼能去這種地方,招惹上這種是非呢?
她想這大概就是鶯兒的命。
張嬤嬤偏過頭,咬牙道:“便由她自生自滅吧。”
說出這句話,淚水從佈滿皺紋的眼角滑下,彷彿要了她半條命。
“這怎麼可以!”元霜心急,“嬤嬤,你放心,我一定把鶯兒好好帶出來!”
“我說了不要帶她!”張嬤嬤眼淚流出,“你如何帶?你有銀子嗎?你有人嗎?你是什麼身份?你怎麼帶她?!”
“你自身都難保,何苦管她啊!”
元霜含淚一怔,她現在可不就是自身都難保。
銀子,人,權勢,一樣都無。
可鶯兒就在裡頭,難不成叫她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好好的姑娘,因為她而在裡頭受糟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