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岐山指了指床邊上，“站著。”
元霜瞪圓了眼睛，“你讓我站在這裡！”
霍岐山脫下外袍，坐到床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微微頷首，“對，站著，我躺著你站著，我睡著，你看著，要是讓我發現你敢私自睡覺，別怪我找人折磨你那個丫鬟。”
元霜忍了忍心口的怒意，一步一跺腳地走到床邊立定。
霍岐山看著她，假模假樣地蓋上被子，然後閉上了眼。
元霜目光陰毒的看著霍岐山，目光宛若實質，好似一把尖刀，能將人刺穿。
看著看著，自己的眼皮先打架起來，這麼久了霍岐山都沒有反應，呼吸也開始逐漸平緩，她猜想霍岐山大概已經睡著了。
想了想，她試探著往後挪動腳步，一下，兩下，霍岐山都沒有反應，元霜心中不免開始竊喜，看來這人是真的睡過去了！
她深呼吸一下，轉身就往椅子那走，忽地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元霜嚇了一跳，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
她僵硬著脖子，轉頭看去，就看到霍岐山只是翻了個身，背對著自己了。
元霜拍了拍胸口，長長吐出一口氣，這樣下去不被他折磨死，也要被他嚇死了。
她再次大著膽子，往椅子那去，走到一半，看到霍岐山旁邊有個小榻，這裡一般都是丫鬟睡的地方，現在她也沒什麼好挑剔的，想也不想就躺下了。
許是因為這幾日太累了，也許是因為今日路途奔波，元霜毫無防備，躺下就睡著了。
深夜，月色透過窗牖，灑在榻上纖細的身軀上，夠了的她曲線凹凸有致，月色朦朧，華光耀彩，榻旁立著一人，漆黑的影子遮擋住了元霜的臉。
不知過了多久，那人就站在那裡看了良久，爾後緩緩蹲下，大手撫摸上元霜的面龐。
“蚊子？”
元霜嘟嘟囔囔，“啪”的一聲，打在霍岐山的手背上。
他面色如常，毫無動容，任由那雙纖細的手在他手背上撓了撓，等她撓夠了，他才緩緩將手移開。
藉著月色，不知看了多久，他才回去，這夜註定無眠。
——
“你好大的膽子！”
日上三竿，一聲怒喝，將元霜從美夢中驚醒出來，她抖了激靈，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滿眼驚懼地看著對面的人。
霍岐山站在她床榻邊，衣襟半敞，倒有些風流公子的模樣，俊俏得很。
“元霜，不是說，要給我守夜，你竟敢私自睡去！”
元霜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人後，才說，“我，我是給你守夜了，對了，我可能是夜晚夢遊，不知怎麼的就到了這。”
她嘿嘿一笑，“你知道我的，睡相一貫不好。”
霍岐山一副看透她的樣子，冷笑了聲，從床上下來，伸展雙臂命令道：“給我洗漱。”
“來了！”
柳兒還在他手裡，元霜生怕他折磨柳兒，忙過來奴顏婢膝地給他脫去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