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謝家門,小廝也沒看到她身後有沒有人,嚴格來講,這些日子來小廝根本就沒有把元柔當成自己家的主子,因此王蓮花自己回來,自然沒有多去看元柔有沒有回來。
王蓮花回來屋子,見裡面開著燈,不覺欣喜,看來是大爺來了,這麼多日不來元柔的屋子,想必今日是等不及了。
王蓮花趕忙推門而入,一進去,只見是幾個丫鬟在收拾被褥。
“你們在幹什麼?”
那幾個丫鬟收拾著,“給大爺搬東西啊,大爺說今夜在書房。”
多日不來,現在連被褥都要拿走,看樣子這是要打算在書房長久定居,王蓮花頓時氣得跑過去將被褥奪了下來。
往地上一砸,“誰叫你們拿的?長公主那還天天催著我們姑娘生孩子,現在大爺連屋子都不回,讓我們姑娘上哪生?這生孩子是一個人的事嗎!”
那丫鬟撇了撇嘴,蹲下收拾著被褥,“那我們就不知道了,我們就是個做事的,您啊要是心裡有氣到長公主那去說,跟我們這些幹活的人說不著,我們都是奴才,哪裡管得了主子的事?”
“再者,你家姑娘生不了孩子,那是她沒本事,看看都多少日子裡,大爺寧願在書房都不回來,再這樣下去,大爺和小通房生個孩子都沒準輪不到你家姑娘。”
“你還說!”王蓮花氣急,揚手就要打去。
那丫鬟也不膽怯,梗著脖子,把臉遞過去,“你打,你打啊,我可是大爺的人,你打了我就跟大爺說去,最後這事還是得記在你們姑娘身上,大爺更不會喜歡來這!”
王蓮花氣得狠狠一跺腳,推了那丫鬟一把跑了出去。
元柔是她從小養大的人,最瞭解她的脾氣了,今日元柔非要把謝則安請過去,無非就是想在元家所有人面前爭一口氣,她看到元霜大半夜都有人陪著,有人伺候著心生羨慕。
跑到書房門口,裡面燈火通明,隱約能看到窗戶上映出四五個人影,除了謝則安坐在那之外,身旁還有幾個纖細的姑娘作陪,曼妙的腰肢映照在窗戶上,王蓮花看了有些刺眼。
謝則安寧願在這鶯鶯燕燕扎堆的地方,也不願意回去,可見他是多麼厭惡元柔。
想到這,自己養了多年的女兒,這般委屈,王蓮花當下可比元柔更氣,一怒之下直接衝了進去。
“謝公子!”
謝則安正在做一幅畫,被這一嗓子,手中的狼毫一晃,一滴濃稠的墨汁滴落在畫布上,毀了那絕美的美人圖。
他面色一變,憎惡地抬頭,見是王蓮花,怒意更甚,“主子沒規矩就算了,當奴才的同樣沒規矩,這就是你們元家的嬌養!看來母親說得一點沒錯,你和你的主子都該好好學學規矩了!”
“大爺還說我!”
王蓮花一個鄉野夫人,從來都是囂張慣了,以前在村裡那是一霸,後來到了元家,也是備受元家尊重,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你身邊這麼多鶯鶯燕燕,也好意思說旁人?難道這就是大爺說的規矩嗎?
“你!”
謝則安被她說的啞口,這般蠻橫的人還是頭一次見,他自小生於書香門第,何曾有過這樣被人罵的狗血淋頭。
“我,我這是在作畫,他們只是給我研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