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深得鎮撫使的信任,今日他定要到鎮撫使那說上一說,撤了他的職!
不願再多費口舌,謝則安拂袖而去。
懷中傳來哽咽之聲,霍岐山低頭看去,元霜躲在他懷裡哭得淚流滿面,淚水打溼了他的衣襟,他皺了下眉頭,將人推開。
“哭什麼?剛才你不也很開心?”
元霜擦了淚,“我哪裡開心了!”
“你不開心,我親你,你哼唧什麼?”
“我……”元霜啞口,漲紅了臉,偏過頭去。
元柔那個蠢貨,到底在酒裡下了什麼東西,導致霍岐山比之前更畜生!
“你什麼你。”霍岐山冷冷掃過她掛著淚光的睫毛,“換件衣裳,隨我去前頭。”
元霜回庭院,換了件不常穿的衣裙,霍岐山站在門口等她,似是有些不耐煩,黑著臉道:“穿那麼仔細做什麼?待會不還得脫?”
“你!”想想自己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元霜咬了下唇瓣,只好跟著他往前廳去。
正走著,前頭人倏然停下,元霜撞到他後背。
“人呢?”霍岐山看向陸遠。
陸遠恭謹道:“鎮撫使剛走不久,主子,您這是去了哪?錯過了今日不知再等何時。”
今日這場酒席不一般,他和霍岐山不單單是來喝酒的,為了這次酒宴,他們籌備了一年,偏偏錯過了最佳良機。
陸遠心中不滿,瞥見霍岐山身後捂著鼻子的元霜,瞬間冷臉,“大人方才是同她廝混了吧?”
霍岐山掃了眼元霜,“與她無關。”
“與她無關?”陸遠氣笑了,“我看被迷惑心智的人是大人吧?難道大人忘了這幾年是怎麼過來的?難道忘了賀大娘?”
“夠了!”霍岐山冷臉低呵,“她不過是我報復的玩物,她還有用,待你我事成之後……”
“事成之後,殺之絕後患!”陸遠幫他說下去。
元霜身軀僵硬,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讓陸遠都如此恨她。
霍岐山擰眉看向身後的人,姑娘已經嚇得白了臉色。
“今日就到這,你先回去。”
元霜還在愣神。
“讓你回去,聽不懂?”陸遠不耐冷斥了聲。
元霜這才懵懵地抬頭,看著霍岐山的臉,只覺得一陣頭暈,來不及思索,更來不及看謝則安在哪裡,趕忙提著裙襬跑了。
霍岐山眉頭越擰越緊,他坐下後,陸遠給他倒了杯酒,“周遭的兄弟,我都撤了,鎮撫使回了北鎮撫司,慄州流民被殺名單,我已命人交給了司禮監,相信馮公公知道該怎麼做,下次不知又要何時,近日京都城似乎再沒哪戶人家要辦宴席……”
“下次不要當著她面說殺她之事。”
陸遠正說著正事,忽聽霍岐山莫名其妙地說了這麼一句。
“當著誰面?元霜?”
陸遠驚愕,霍岐山說了那麼多次,他不過才說了一次,怎麼就不行了?
那個壞丫頭,殺一百次都不足惜,難不成他……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