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真是怕她了,一哭二鬧三尋死,這招真是屢試不爽。
他煩躁地抓了把頭髮,“知道了知道了,趕緊敘,敘完還有正事!”
陸遠守在門外,少頃忽聽裡頭傳來呼救,“陸大人,救我!”
他警鈴大作,猛地一腳踹開門,就見元霜倒在地上,衣襟半敞,香肩半露,對面有兩個小廝裸著上半身,任誰都能想到將才這屋子裡發生了什麼。
腦袋嗡了一聲,緊忙上前把自己的披風扯給元霜,一手抓住一人的脖子,將兩人抵在牆上。
陸遠扭頭對元霜叮囑,“你現在的身份是昌樂府的人,千萬不能聲張,不然……”
沒等他說完,元霜就揪著衣襟,衣衫不整地跑出了門,對外大喊,“來人啊,快來人!元府的小廝強暴欺人!”
爾後癱軟無力的到底,掩面大哭了起來。
陸遠額間青筋一跳,昌樂府裡的樂師藝伎,雖是賤籍卻也是官奴,平民百姓不可玷汙得罪。
元霜這一嗓子喊出去,今日鼎福樓貴人諸多,這兩個小廝怕是免不了一死,沒準還會連累元府!
一時間,整個鼎福樓的人全從屋子裡出來,欄杆處沾滿了人,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元府的小廝好大的膽子,欺負到昌樂府的人頭上,看來元大人這是仗著自己兒子在屢立戰功,得了陛下賞賜,屹然不把馮公公放在眼裡了。”
馮公公是負責給皇室調理昌樂府樂師歌姬的人。
“今日這麼多大人都在這,元家能任自家小廝做出這等事,實在是有夠囂張!”
“別說元家了,促成今日宴席的人不是霍大人嗎?要說來,與他也脫不了干係!”
“……”
元霜捂著臉嚎啕大哭,透過指縫檢視著諸人神色,看到一熟悉的身影,帶著虛偽的笑意走到她面前蹲下。
一方繡著修竹的帕子遞到她眼下,“姑娘莫怕。”
他直起身,大步邁進,將那兩個小廝揪出來,猛地一抬腳。
兩個小廝嘰裡咕嚕滾了下去,霍岐山對元霜又躬身作揖,“今日我就處置了這兩個沒王法的孽障,給姑娘賠罪。”
“陸遠。”他對屋內大喝,“砍了這二人的頭!”
說罷,他不顧元霜的掙扎,將人從地上拽起,欺身湊近她耳畔笑說,“不日,送到姑娘妝臺前,作、賠、禮。”
霍岐山知道了她是故意的了!元霜臉色微變,不敢再繼續留下哭鬧,只有著他拉著去了三樓包廂。
一進門,一雙大手便遏制住她纖細的頸。
後背抵在門上,窒息感讓元霜不禁皺眉。
“元霜,你在挑戰我的容忍嗎?”他咬牙切齒,黑如深潭的瞳,死死盯著她的眼,像一團濃稠化不開的烏雲,威壓逼人。
“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頸部的手逐漸收緊,元霜的臉逐漸由紅轉紫,這一次她終於感受到瀕死的感覺。
求生本能,讓她不得不用力拍打霍岐山的手臂,從牙縫裡艱難擠出音調,“我,我錯,錯了,對,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