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地看到謝則安眼中的鄙夷和厭惡,哪怕那神色不是對她,是對‘霜兒’卻也足以重傷她。
沒有什麼比在心愛之人面前,陪其他男子,更讓女子羞憤欲死的事了。
霍岐山低頭,睨著她絕望痛苦的神情,倏然煩躁極了。
竟沒有想象中的暢快,前日那股子躁鬱感,反倒愈演愈烈,可他又品不出個緣由。
他惡劣地親吻了下她的額頭,輕飄飄說了句,“不好,你該做的還沒做完,怎麼能走呢?”
說罷攬著她腰身的手下滑,撩開了裙襬,輕車熟路地探了進去。
元霜呼吸一滯,隔著衣裙忙按住他作亂的手。
“你做什麼!”她壓低聲音呵斥,“你只說陪貴人飲酒,沒,沒說說陪你做這種事!”
霍岐山劍眉微挑,深潭黑眸裡浸著戲謔的笑,“你要不要看看周圍都在做什麼?我若不做,豈不太不合群?”
周圍已經嘖聲四起,元霜根本不敢去細看,但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輕咬朱唇,低著頭偷偷看了眼那頭的謝則安,“這都是藉口,則安他為何可以坐懷不亂。”
“哦。”霍岐山相當坦然,且自豪地說,“因為他是君子,我不一樣,我是小人。”
他低頭叼住她幾乎要咬出血的唇肉,狠狠咬了一口,“你不是說過,我是個卑鄙下賤,泥豬癩狗,無恥之徒,合該和我那登不上臺面的母親,在雜草房裡住一輩子的小人嗎?”
那是年幼時,元霜對霍岐山的咒罵,當年她踩著他的手背,狠狠攆著,說著這樣的話。
他一字不差,記到今日。
唇瓣滲血,元霜滿面漲紅,勾著他的脖子,身子不自覺崩緊。
她現在無比確信,當年的自己一點錯都沒有,霍岐山是就是個卑鄙無恥,泥豬癩狗的小人!
她當年就該斷了他這隻手,還輪得到他這般當著眾人面作賤她!
霍岐山找的角度很刁鑽,他抱著她,又用自己的披風圍在她身後。
從外人角度看來,就像是二人在說話調情,哪裡能看得出嬌花早被摧殘的顫顫巍巍。
元霜不敢發出聲來,她死死咬著唇,閉著眼,心中默唸著是豬,是豬,想就這樣算了。
卻不想,忽地被一股力道推開。
她睜開眼,對上霍岐山嘲弄的目光,“去,服侍謝將軍。”
元霜慌亂扯著衣裙,遮住那點不堪,“可我……”
她湊近,羞紅了臉小聲道:“我這樣,他會,會聞到。”
霍岐山掃了她一眼,薄情陰涼,“這與我何干?還是說相比於君子,你更喜歡我這個泥豬癩狗的小人?”
元霜瞪著他眼底冒火,她確實說錯了,霍岐山哪裡是泥豬癩狗。
他不是豬也不是狗,是豬狗不如!
“怎麼?要我把你這張遮羞布扯下,讓那頭的人好好看清你這張臉嗎?”
元霜恨得咬牙,只得把所有火氣嚥下,她用力擦了擦被霍岐山吻過的唇。
那嫌棄的動作,映在霍岐山眼中,眼底燥鬱愈深。
元霜磨蹭著走到謝則安身側,郎君一如三年前,意氣風發,儒雅端莊,郎豔獨絕。
他越是這樣高貴優雅,元霜愈發覺得羞憤慚愧。
她垂著頭在他身側坐下,執起桌上酒壺正要為他斟酒,就聽一聲低沉的聲音灌入耳中。
“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