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巨人之戰

女老師直接頭朝下重重跌在了水泥地面上。

“喂，她好像掛了。”王洋一手扶著護欄，對眾人說道。

除了被打殘的朱二斌，剩下的人全都伸頭從護欄往下看。

那個女老師頭和肩幾乎已經對摺，彎在一邊，趴在地上動也不動。

“她應該是死了。”老黑非常高興。

“我總感覺這事沒完。”高歌意識到這是夢境世界，不能用常理來判斷。

老白覺得高歌說的對，他經常打遊戲，遊戲BOSS打完了之後，一般會有第二形態出來。但他此刻心裡盼望著這夢魘趕快死掉，於是閉口不言。

大夥兒不確定那女老師死沒死，也都不敢下教學樓。

“老白，把你的抱枕拿出來，給大家恢復一下體力。”

“嗯嗯。”老白聞言從揹包裡取出了自己的抱枕，雖然沒有其他人天賦道具那麼厲害，但是“奶媽”是所有團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這個抱枕恢復能力不強，所有人都有傷，恢復的就更慢了，只能說還湊合用吧。

此時學校上方的天空，血紅色雲已經越來越厚，遮天蔽日。

太陽已經看不見了，但卻不暗，雲下透著妖異的紅光，然後就下起了傾盆大雨，是血雨。

大家體力都沒恢復，看到異變陡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曹，下雨了。”王洋怒罵了一句，“本來還想恢復一下體力去樓下燒了那個夢魘的！”

“別生氣了，能不能燒死她還兩說呢。”高歌安慰了一下，“就當她不怕火燒吧。”

老黑扶起了朱二斌，想讓他靠在護欄上。但斌斌軟塌塌的卻似要倒下去，斌斌很重，而他自己也有被撞傷，於是衝著老白喊了一句：“老白，過來幫我搭把手。然後用你的天賦道具抱枕給斌斌墊一下，我扶不住了！”

老白卻沒有動靜，他一直盯著天空看。

大家這才注意到老白本就白的臉更加的慘白，於是都往天上看去。

這一看，眾人嚇得幾乎肝膽欲裂。

只見天空中有一張巨大的人臉，正是那個女老師的。

此時那女人頭朝下，倒立站在天穹，她那全是眼白的眼睛盯著眾人，張開了血盆大口，而在她的嘴裡則是無盡的口水，落下來變作傾盆大雨！

這還沒完！

一雙赤裸著的白色大腳，從學校的側邊露了出來！一個身高和教學樓相差無幾的白衣女人，從學校後面走了出來！她的臉也是那個女老師的！她每走一步，整個大地都在震顫。老舊的教學樓更是搖搖欲墜。教室裡的風扇吊燈砸落，課桌椅也是東倒西歪。

天空倒懸著一個無比巨大的夢魘，地上還有一個教學樓一般大的“小”夢魘。

兩個巨人！兩個巨大的女老師。

站在教學樓附近的巨大夢魘，她伸手捏起了摔在底下的女老師，

然後一口吃了下去。

所有的人識海里同時出現了一句話：“夢魘消除百分之一，即將獲得對應學分。”

消除了，但沒完全消除。

高歌覺得這個噩夢是有隱喻的。對於做夢的學生而言，女老師很可怕，但不是最可怕的。比她更大的人一口就能吃了她。還有天空中一直有人在監視他，盯著他。雖然這些人都是那個女老師的面孔，但其實對應的應該是不同的人。

到了這時，高歌才體驗到了那個學生究竟經歷過多麼令人絕望的悲慘遭遇。

高歌發誓，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張女老師的臉了，真是刻骨銘心的記憶。

識海里又傳來了聲音：“給予學分10分。”

高歌停止了胡思亂想，他衝著眾人喊道：“我拿到學分了！你們拿到沒?”

大夥都喊著拿到了，只有老黑沒吭聲。

大家向他看去，於是看到了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此生最帥的一幕。

只見老黑撇開了朱二斌，手從懷裡掏出了神光棒，他雙腳踩在了護欄上，往下縱身一躍。

下落的那一刻，老黑似乎經歷了一遍人生跑馬燈。

如煙往事，歷歷浮現眼前。

我叫毛飛，不是個好人。

生前為了錢和老婆在一起，被拋棄後自殺。死後獲得了重來的機會，卻又選擇殺了妻子，強女/幹了嫂子，殺了岳父一家，霸佔財產，花天酒地，紙醉金迷了好幾年。

這能是好人嗎？肯定不是。

但我依然是那個喜歡迪迦奧特曼、喜歡英雄的孩子。

所有人都夢想成為英雄，沒人想做壞人。

我也不例外。

但是，沒有當英雄的機會。

我只能碌碌無為地活著，死去。看著血液流乾，看著屍體腐朽。塵歸塵，土歸土。

一切都是為了生存。為了更好的生活，我可以放棄一切。

強者可以定義一切，包括法律道德。

提倡誠，那是因為他們也怕被騙。

提倡忠，那是因為他們也怕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