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十年舔狗她不問，一聲貴賓人上人
鞋超在聊天彈窗面前猶豫良久，最後還是將辛苦打下的字給緩緩刪除，以吃虧是福為信仰的他準備默默承受這本不該自己承受的一切。
為你，我奔赴山海。
這不算還好，一細算下來，鞋超在這近兩年的時間前前後後一共為杉杉花費了數十萬之多；而這十幾萬的代價，也有且僅有屈指可數的魚水之歡，老話說得好，這杉杉的心是塊石頭也該捂熱了吧；而這一次，被逼到窮途末路的鞋超狠下心來，用上了分期樂，選擇將快樂提前，日後分期償還。
令鞋超鬱悶無比的是，杉杉生日當天，鞋超被逼無奈，做好赴死的準備後，若無其事的敲響家中的房門。
“咚咚～”並不是敲門的聲音，而是從屋內地板之上傳來的急促踐踏之聲。
不難看出，兩老已等候多時。
“逆子，你還有臉回來～”只見房門開啟，鞋爸不由分說，未見其人便暴怒而罵。
“哎呀，別嚇著孩子，多大點事啊～”
“有問題就解決問題～”鞋媽坐在客廳沙發上打著圓場，但身體卻很違背了自己的言語，絲毫沒有表現出要起身的意思。
“滾進來～”鞋爸將門大打大開，空出一整個空間給門外唯唯諾諾，瑟瑟發抖的鞋超。
“砰！”在鞋超一隻腳踏入房門的一瞬間，猛烈的撞擊關門之聲嚇得鞋超直哆嗦，伴隨著一句又一句永不止息的數落，鞋超被拎進了客廳。
“這兩年的大學生活，過的怎麼樣～”鞋媽見縫插針，在鞋爸換口氣的間隙，橫插一句，其中無不暗含深意。
“挺好的，雖然學習壓力有點大，但我每天能有所收穫，也讓我覺得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鞋超順勢接下媽媽丟擲的別有意味的“橄欖枝”，嘴裡發出肯定的回答不由得會讓旁人驚掉下巴。
這一家人，究竟唱的是那處？
“孽障，我看你過的挺滋潤的吧～”
“五千的學費說八千～”
“幾百的教材費說成二千～”
“就連那無中生有，算在學費裡面的住宿費，你也編的出來。”鞋爸滔滔不絕，將這些年被矇在鼓裡中，這個孽障兒子乾的一切窩囊不為人事一吐為快。
話罷，鞋爸心中頓時舒坦萬分，好不痛快！
“沒有，我還另外買了學習資料。”
“學費是我看錯了，我以為每個專業都一樣的，我看他們也是8000......”
“住宿費我怎麼知道也算進去了.......”鞋超還打算狡辯，嘴裡不斷地含糊其辭，但越說下去，心裡越沒底，更可怕的是倘若因此又遭受鞋爸那練就多年的鐵砂掌，這無疑是自討苦吃。
“好了，這些暫且不論。”作為第一時間得知此中訊息的鞋媽，早在心中反覆安慰自己多次，原以為她已放下芥蒂，可真當鞋超擺出一副拒不承認的嘴臉時，鞋媽深知自己也難辭其咎，而什麼樣的孩子和做父母的關係很大；多年前家中的變故讓他們這個父母極度受挫，以至於忽視了對鞋超的教育，終釀成如今之局面。
“你手機拿出來，給媽看看～”鞋媽並不打算做些試探的無用功，拒絕一切彎彎繞繞後，直逼主題，一刀切入鞋超的大動脈之上，讓其如感當頭一棒，天地之間，如驟轉之下，一股昏沉之感如暴雨傾盆般降下，落在鞋超那有所準備但看似又無可防備的心牆之上。
“你幹嘛～”
“哎喲～”
鞋超可不會輕易交出自己的寶貝手機，不說分期樂，但是給杉杉的購買記錄，恐怕都能氣死這老兩口。
“混賬東西，手機拿出來。”鞋爸也不慣著鞋超，直接上手萄兜；打底是因為他從未慣著過，多年來秉承著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理念，讓鞋超對面前的父親可謂是又愛又恨。
“你們這是侵犯他人隱私，我有權......”鞋超雖不學無術，但也試著使出那看似強悍的法律武器，而對面前油鹽不進的鞋爸可謂是小刀喇屁股，屬實是給鞋爸開了眼。
“小超，爸媽就看個東西，不看其他的，聽話。”鞋媽好言相勸，因為她料定鞋超的反抗終究是徒勞無功，說不定還會因此蒙受那不僅香噴噴，還火辣辣的鐵山掌；今日他鞋超踏入房門的這一刻，就已經註定生死豈非天定了。
“沒有什麼好看的，...”鞋超從來都不是一個輕易妥協之人，從前時，今後也是，原本正打算據理力爭的他，可一個不合時宜卻毫無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的火辣鐵山之掌落下。
那清脆的聲響猶如過年的張燈結綵，噼啦啪啦的別有一番風味。
“啊～”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從鞋超口中傳出，這般力度，恐怕就連當年的麥克阿瑟五星上將將軍都要退避三舍。
場面直呼過癮！
“密碼！”在純暴力之下，鞋爸搶下手機，但面前的又一道障礙阻擋了老兩口確認心中的疑問。
“忘了，被你打傻了。”鞋超捂著火辣辣的小臉，嘴裡囔囔道。
“你還給老子裝怪～”聽著鞋超滑稽的回答和充滿挑釁的發音，剛落下的巴掌又在鞋爸手中重新凝聚蓄力。
“074355～”就在如來神掌落下的前一刻，鞋超內心的掙扎終是被面前的暴力所屈服，鞋超選擇了低頭，事到如今，早死晚死，都得死。
手機在老兩口手中來回傳動，窗外的天氣，就是像是他們多變的表情，鞋超一幕幕淚滴，悔恨的淚水落下，可惜已為時已晚。
“孽畜，真的是孽畜啊。”
“你說說你這個畜牲，你都幹了些什麼～”這下好啦，該看的，不該看的，都被老兩口看完了，埋藏在心中多日的疑慮，被小小的一部手機完美解答，甚至老兩口還有了意外的收穫，只不過只意外實屬是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網上貸款，養女人，逃課，作弊，抽菸打牌.....”夫妻倆羅列著鞋超一件件不可饒恕但可圈可點的罪證，在他們正義的口中，做著看似那挽救般的審判。
“孽畜，拿命來～”一句收割之言在鞋爸的腦子裡突然蹦出，可為人父母，最終鞋爸忍住不言。
“怎麼辦，這可怎麼辦？”鞋爸鞋媽異口同聲，長嘆一口氣。
“貸款我自己會慢慢還的～”
“還有，談戀愛怎麼了，上大學還不讓我談戀愛了嗎？”
“打牌就是娛樂，又不是賭博，作弊大家都在作，又不是我一個人。”
“抽菸你不也在抽嘛，說我幹嘛？”鞋超把握住最後的機會，拋磚引玉，引經據典，藉機對著二老反駁道。
“你還，你拿命還？”鞋爸冷聲道，此前的發洩過後，態度也逐漸舒緩了下來，不過讓其態度發生變換的還是鞋超僅僅是借了一萬塊錢，更幸運的是平臺勉強也算正規，並不會出現一萬塊錢還得永無止境的情況，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也才區區一萬，差點給我人嚇沒了。”鞋爸鞋媽緩下陣來，這不也不怪他們，想著自己辛辛苦苦奮鬥大半輩子的基業差點毀於一旦，這換作是誰恐怕也難以忍受，真就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大江山易，守江山難啊。
“這兩年多給你的錢，你全拿去養女人去了，真是給我們老鞋家丟人。”鞋爸玉樹臨風，一表人才，想當初愛慕他的女生可謂是不計其數，可如今到了這個兒子面前，好好的人不當，非要去做舔狗。
“我樂意，我省吃儉用～”鞋超見二老的態度有所好轉，聲音也硬起了幾分，但似乎更像是在宣洩此前的不快。
“你特碼省吃儉用，那可是老子的血汗錢，被你全拿去送人了，到頭來你得到了什麼。”鞋爸不由得反諷起了鞋超，明眼人一看這女人就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別的不說，同一個學生娃兒耍朋友，是怎麼有臉要幾千的禮物，更可恨的是，前前後後加起來足足有了數十萬，這可是他們老兩口辛辛苦苦一個月才能掙到的不易之財啊。
父子倆你一言我一語，爭論不休，一個說自己年輕之時，怎麼這麼樣；另一個說自己情真意切，愛如潮水，甘心風險，就這樣從天亮吵到了天暗。
最終，作為父母，二老很不情願的為鞋超償還了債務，但她們並不打算成全這對狗男女。
俗話說棒打鴛鴦，但也得是苦命情侶，真心相愛，可事實卻是鞋超一廂情願，被矇在鼓裡卻仍不自知。
“你去給老子把錢要回來，談戀愛沒你這麼談的，怎麼只能看一個人的付出呢。”鞋爸點燃一口深思熟慮的煙，吞吐半天，語重心長的對著鞋超說道。
“送出去的東西那有要回來的道理啊，何況是我自己自願的，再說我也不虧啊，好歹.....”鞋超的頭像撥浪鼓一般搖晃著，面對眼前兇狠地父親，他再一次選擇直面而上，勇敢說不。
“孽畜....”鞋爸抽出手掌，一個假動作蓄力，就將嚇得沒邊。
“怎麼個不虧法，細細說來。”鞋超壞笑道，這將是獨屬於父子倆之間的秘密。
“就是那個啊～”鞋超撓了撓頭，竟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見紅了嗎？”
“你小子，有我當年的風範！”鞋爸難得的對著鞋超豎起了大拇指。
“沒有，但是我不在乎。”
“之前的她怎麼樣我無可插手，但她的未來我將不再缺席。”在鞋超堅定的眼神下，鞋爸那宛若看待智障般的眼神無疑是顯得有些難以招架。
“那不行的，還是給老子把錢要回來。”
“這女人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老爸剛才也看了你們的聊天記錄.....”
“那女人....”鞋爸滔滔不絕，但鞋超不樂意了，立刻出言打斷道。
“你怎麼還看人聊天記錄呢。”
“你小子，老子幫你把把關，你別被人賣了還幫著別人數錢。”鞋爸氣不打一出來，被鞋超的突然打斷，讓他一時間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
“那沒事了我就先回去了，我回學校還有事呢。”鞋超試探道，他想逃離，但又不能明說。
“是不是想去見那個女人，你小子真是無可救藥了。”鞋爸嗔怒道，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心想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東西出來呢，自己的優點和魅力是一點沒繼承，反倒是在當舔王的路上越走越遠，甚至開始迷失自我了。
“我感覺她是真心的，要點禮物也無可厚非。”鞋超振振有詞，雙手一攤，轉而擺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
好傢伙，這一番操作下來，頓時給超爸看得火氣上來了，剛想上手教訓一下面前這沒大沒小的兒子，但轉念一想，先前的強硬態度始終會給兒子接下來的生活或多或少留下不可磨滅的生活陰影，腦海之中的想法便就此作罷。
“混賬東西，你要去可以，每個月除了生活費，你別想再問家裡多要一分錢。”
“特碼的，別人家的孩子一個人二千就夠了，你小子這幾個月竟然敢要五千。”
“基於你近年的不當行為，現在老子要重新考慮生活費的額度問題了。”鞋爸不裝了，打算徹底攤牌了，正所謂苦孩子也不能苦了自己，何況這種兒子還是那種一眼能望到頭的那種，要不是體內流著自己的血脈，真不如養條狗來得實在。
“要五千那是我學習壓力大，完全是為了適當的放鬆自己。”鞋超知道鞋爸沒讀過幾年書，所以便往其不擅長的領域瘋狂拉扯，並逐步試探他的底線，為自己謀求更大的利益，順便為今日所受的暴行謀求補償。
鞋爸深知今日的確不在理，畢竟子不教父之過，何況孩子犯錯在所難免，倘若連一點適當的引導機會都不給予，那真是太善莫大焉了；但作為一個父親在孩子面前的威嚴，怎能輕易就範。
趁著父子倆談話的間隙，鞋媽變早早的溜之大吉，揚長而去的是她那有著深謀遠慮般的算計，這兩個大男人嘮起嗑來，百八十分鐘也是不在話下。
一番扯皮過後，家中三人最終敲定了一系列的挽救方案和補償措施，但無一例外的是，對鞋超皆是有著壓制作用。
要說受到最大影響的還是那每月的資金來源---生活費，原本最次的每月三千，硬生生被三人討論，定為三千五。
當這個數字一經報出後，老兩口完全就是光頭和尚摸牆，找不到南北；需求之下，各方面都很合理，但細算又怎麼覺得不對勁。
“好了，三千五就三千五。”鞋爸當機立斷，拍案叫絕，對此方案表示認可。
但事情還遠沒有結束，針對鞋超的網貸行為，鞋爸鞋媽在商量了許久之後，仍沒有統一意見，甚至也拿不出一條合理的解決方案，到最後也不了了之，老兩口也只能對鞋超進行從未有過的口頭警告，並下發了最後通碟。
“兒啊，機會不是不給你，現在我們再給你一個重新做人...”
鞋超聞言一臉懵逼，驚疑的臉色之上寫滿了錯愕。
“哦不，重新改造.....”鞋爸重新組織語言，變回一本正經的樣子，但似乎又全然沒說到點子上。
“是改過自新的機會。”鞋媽見場面陷入尷尬，無奈開口打著圓場。
“這個家，沒我得散啊～”
“這父子倆沒一個讓自己的省心的～”鞋媽在心中暗歎一聲，一個高大偉岸的母親和妻子形象油然而生。
“爸媽不是不讓你談戀愛，但凡是也得有個度啊，一旦這個東西達到了......”鞋媽一時語塞，轉頭看向鞋爸，那迷離的小眼神正無比渴望著得到鞋爸的幫助。
“要有一個度！”
“做人做事，都得有度！”
“你是學生，就談一個學生的戀愛。”
“看看電影，吃吃飯，買點地攤，路邊貨，別整天要求著要求那的。”
“對物質極度追求的女人肯定不是一個好東西。”鞋爸得到眼神示意後，立刻接過話來，畢其功於一役，將這輩子和下下下輩子能想到的肺腑之言全盤托出，一口口唾沫星子朝著下方的鞋超橫飛。
鞋超不以為意，他們不是一個時代的人，根本沒有共同語言，談戀愛還是得看當代年輕人，可鞋超並不會精明到出言指出二老的不對，唯有點頭應下，盛情稱讚，得道之路，就在其中。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鞋爸鞋媽十分滿意鞋超的認錯態度，微微點頭，內心不甚欣喜，原本抱著最壞結果瀕臨破產的二老，現如今居然把這一盤死棋給盤活了。
“那爸媽，我能回去了嗎？”鞋超打算不依不饒，畢竟8888的芳澤，可不能輕易錯過，值得一博。
此時窗外，暮色暗淡，殘陽如血，黃河邊上如鑲金邊的落日，正圓，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夢似幻，給人一種好不真實的感覺，短短几小時，鞋超的經歷便豐富了一個世紀般之多，如醍醐灌頂。
“孽畜，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也不說賠我們吃個飯，一天天心裡淨想著什麼。”鞋超的心思被鞋爸一秒拆穿，真不愧薑還是老的辣，僅僅一個眼神，就透過那冰冷的瞳孔，直達心境，甚至就連鞋超接下來要抬那一瓣屁股，鞋爸皆是瞭如指掌，但男人之間的默契便在於看破不說破。
既然你想當舔狗，那鞋爸自然也會成全，但此中酸甜苦辣，唯有親嘗著知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