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國度,第一層·阿貝里奧·極東之地。
“呼呼呼呼~~~~”
狂風像成千上萬柄鋒刃,從雪原深處呼嘯著撲來,捲起漫天的冰粉,劈面砸在防風斗篷上,發出“沙沙”的摩擦聲。
夏修的身影在暴雪中若隱若現,他身上裹著一套銀灰色的極寒登山裝備——厚實的防風夾克、貼身保溫內層,以及外罩的防水風雪褲。護目鏡反射著雪面上的光暈,而在他手中,那根原本流轉著神光的[天之槓桿],此刻化為了一柄造型完美的登山鎬,冰鋒利齒深深嵌入冰壁。
他每一步踩得都很穩,鎬尖插入冰壁的力道與角度幾近完美——就像一位經驗豐富的登山者在極端環境下求生。
可若有人真正瞭解他,就會明白——以他的能力,根本不需要這些裝備,也無需攀爬技巧就能在這種暴風雪中如履平地。
他只是……在體驗。
“呼——”
他吐出一口帶著白霧的氣息,單手將鎬收回,順勢攀上最後一塊冰岩。站在雪線之巔,他抬手將護目鏡推到額頭上,迎著寒風,低聲說道:
“這裡,就是四象之庭中——暴風之王的要塞所在地了。”
視野盡頭,一座高聳入雲的黑色堡壘佇立在晝夜球的邊緣,城牆外環繞著不斷翻湧的風雲層。
雲海翻卷之間,銀色的閃電時不時撕裂天幕,像是巨獸在雲中張開了獠牙。
根據蟻后提供的情報,阿貝里奧的四位暴風之王各司各司雲、風、雨、雷。
他們協同製造按律法運轉的天氣與風暴——單獨或成對行動時,是這片位面的平常天氣;而當三者甚至四者齊聚時,才會生成真正的“暴風”。
這種暴風一旦形成,不僅籠罩整個阿貝里奧,還會在位面間產生對映效應——哪怕在其他世界的某地出現雷電閃光,也可能是這裡的風暴在另一端的影子。
風暴的運作遵循著古老的法則:絕不會持續超過二十四小時,且兩次風暴之間的間隔至少三天,不會多於一週。
每位暴風之王都居住在晝夜球外圍的高聳堡壘中——那裡,氣候元素環繞城牆,形成一道無形屏障。
任何試圖闖入的人,都會被當地氣候直接拒之門外。
就算是強大的敵手,也無法在堡壘的天空中隨意施展力量。
夏修站在極遠處的雪山之巔,腳下是被風雕刻得鋒利如刃的冰岩,寒流如一柄柄透明長刀從山谷間劈面襲來。
可他的目光,卻被遠方天穹上那一幕深深吸引。
在蒼穹的正中央,一顆巨大的球體懸浮於高空,其規模之龐大,幾乎覆蓋了整個地平線。
那並非普通的日月,而是位面奇觀——晝夜球。
球體一半明亮如熾日,金輝如瀑,傾瀉在半個世界之上,冰雪在光照中折射出刺目的銀白。另一半卻暗如無月之夜,繁星如寶石鑲嵌在無垠的深藍中,散發著冷冽而遙遠的光輝。晝與夜在球體的中央精準分割,沒有一絲模糊的漸變,也沒有地平線上的晨曦與黃昏——只有絕對的光與絕對的暗。
它緩慢而堅定地旋轉著,每一次轉動都像是精密儀器的齒輪在咬合,精確到令人心悸——二十四小時,一分不差,十二小時白晝,十二小時黑夜。
“真是壯觀啊。”夏修低聲感嘆,金色的眼瞳中倒映著那完美分割的天穹。
這就是阿貝里奧位面用來取代普通世界日月的造物——一個凌駕自然之上的秩序奇觀。
“噗呲——”
一道能量波紋在他身側盪開,阿蒙德的身影隨之浮現。
即便是這位見多識廣的魔王,此刻望向晝夜球時,眸中也閃過難得的讚歎。
“這東西是[秩序]要素的以太奇觀造物,”阿蒙德的聲音帶著一種在解釋秘寶時的鄭重,“時間、光明、節律,全都在這裡被嚴格地規範化,也難怪這地方能夠抗住第五教會這麼久的腐蝕。”
狂風捲起大片雪霧,呼嘯著掠過二人肩頭。夏修站在雪脊之巔,目光卻沒有從遠方那座分割晝夜的天穹上移開。
“按照可回溯性記憶的交代,”他的語氣冷靜得像是在複述一份已被確認無誤的死訊,“四位暴風之王中,已經有一位被腐蝕異化。而從蟻族那邊得到的情報顯示,阿貝里奧的風暴運作出現了不協調——古律被打破,秩序之網已經出現裂縫。整個阿貝里奧正迎來非秩序的風暴。”
夏修的聲音在風雪中如刀鋒般清晰:
“我們的任務,就是找到那位被腐蝕的暴風之王——並藉此點燃整個和平國度本就不安的局面。”
阿蒙德側過身,虛影在雪幕中微微晃動,他唇角帶著一絲不算溫和的笑意:“用全面戰爭逼迫第五教會……要是在泰拉,這絕對是個餿主意。”
魔王頓了頓,抬眼望向晝夜球分割的天穹;
“可在這裡——一切都無所謂了。”
“蟻族已經按照我們部署的逆彌母部的規劃開始行動,它們將代替收集整個和平國度關於第五教會的異常資訊。並且我們透過它們把萬靈藥散佈出去,接下來,他們會以傳教的方式——把藥片和相關的鬥爭理念散播出去。
不止是蟻族,所有接觸到這股潮流的族群都會被捲進來,關於你的倡議,將在整個和平國度生根發芽。”
雪山頂端,狂風像刀刃般切割著空氣,雪粒密集地撲在斗篷上,發出細密的拍擊聲。
夏修緩緩吐出一口白霧,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望著遠方晝夜分割的天穹,語氣低沉卻穩如山嶽:
“在和平國度這種神祇信仰貫穿社會血脈的地方,任何世俗的號召都無法撼動根基。
這裡的秩序、法律、甚至人際信任,都是由信仰體系維繫的。要對抗第五教會,唯一能滲透到民眾精神深處的方式,就是用另一種宗教——以信仰對抗信仰。”
他的聲音在風雪間迴盪,帶著某種不可置疑的冷冽邏輯:
“在這片位面,理性只能影響頭腦,而信仰卻能吞沒靈魂。第五教會靠的是精神殖民與認知掠奪——那我就用神聖權威與救贖敘事來與之對抗,靠著宗教的自律與狂信來遏制它的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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