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5章 【四等份的天之公牛】
巨蹄踏碎雲雷,帶著天崩地裂般的氣勢,從高空狠狠砸落。
濃雲翻湧,電弧怒卷,雷鳴與風暴被凝聚成一隻象徵神威的蹄影——那不再只是物理意義上的重量,而是一種彷彿整個天空都決意壓向你的存在性降臨。
但面對這如同神罰般的一擊,夏修非但沒有表現出半分恐懼,反而在那轟鳴將至之際,嘴角微微翹起。
不僅沒有感到危險,反而是覺得……想笑。
最後,他還真沒忍住笑了。
不是嘲諷,也不是戲謔,而是一種如釋重負的輕笑,好像終於等到了一場預定的戲劇高潮。
他望著那幾乎遮蔽天幕的巨蹄,聳了聳肩,語氣悠然如日常餐桌前的拒絕:
“我不吃牛肉,謝謝。”
這頭牛脾氣真倔強啊,它要發脾氣之前,也不瞧瞧這裡面是哪裡,在它面前的是什麼存在。
而且作為一份沒有根源(容納這)的[奇蹟楔子],這“蠢牛”竟然還敢對著天國的智庫本體發動攻擊。
這簡直是赤裸裸的找打啊!面對著桀驁不馴的“蠢牛”,伊甸大老闆不語。
那顆如恆星般沉靜的白色光球,僅僅只是輕輕一閃。
【宿命之道·歸零!】
就那麼一閃之間,宿命的傾覆便已完成。
剎那間,籠罩整個空間的雷電、濃雲、風暴、角影……
一切屬於【天之公牛】的國度領域象徵,全數被抹除。
如水墨潑染忽然被白紙吞沒,那些撕裂天幕的雷光、電爆、怒吼,統統被吞進這片純白之中。
沒有爆炸,也沒有反彈,那不是對抗,而是上位規則對下位象徵的自然覆蓋。
雲,空了。
雷,滅了。
天幕之上,一切色彩與動能在宿命之道面前顯得脆弱得如同夢境。
然而神性的野性仍未徹底熄滅。
那頭【天之公牛】的巨蹄眼看就要落地,但在即將觸碰到伊甸與夏修所在的那一刻,空間忽然變形了。
【宿命之道·抄錄/覆寫】
【抄錄物件:索倫·瓦倫丁(天國第一持劍人)】
【覆寫:無限遞迴之基理!】
像是一面鏡子,突兀地橫插在現實與虛空之間。
“咚——”
神蹄落下的瞬間,彷彿踩進了這面鏡面之中。
下一秒,空間“翻轉”了。
不是巨獸被推開,也不是它停止了動作,而是——整個世界為它顛倒了方向。
那一腳原本應當狠狠砸向地面,但卻像是踩入了上下顛倒的映象,它那龐大的身軀如同失重般沿著不可見的弧線整個“倒折”了過去。
“轟……”
沉重的神性不再向下壓迫,而是朝著遠方墜落。
就像是一場本應臨身的災厄,在最後一瞬與自己錯開了一步,但卻清晰地看見它在咫尺之外粉碎一切。
【天之公牛】的龐大身軀以一種完全違逆常理的方式,倒轉著墜入白色虛空的盡頭。
它沒有落地的聲響,甚至沒有任何震動波及到夏修與伊甸的立足點,就好像它所踏入的並不是現實的延伸,而是某種被“命運”所拒斥的異維之域。
它本該壓覆全場的雷霆與咆哮,在落入那片白色深處之後,竟如被時間吸納了一般,化作模糊遙遠的低鳴殘響,猶如隔著千重雪幕傳來的古老鐘聲。
那回音在純白的空間中迴盪,每一聲都拖得極長極遠,卻又因其遙遠而空寂,令這龐然神祇的存在感變得……幾近幽靈。
電弧依舊在它的角尖舞動,像是神明的憤怒尚未被剝離,依然不屈地在空中擦出湛藍火痕,然而那些火痕卻無法蔓延,只能在那遠方的留影中自焚自閉,如困於雪罩玻璃中的雷電標本。
它的鼻息噴出一團團如瀑如雲的灰白雷霧,翻滾在它的腹下,卻始終無法再流淌過來,那煙霧如夢似幻,卻被隔斷在空間彼岸,任憑它如何咆哮、掙扎、昂首、震蹄,都再無法踏前一步。
巨獸在失衡中緩慢掙動,四蹄間那種撼山裂地的力道依舊駭人。
但此刻,那種駭人的威壓不再直抵心靈,而只成為一種遙望的恐懼,一種無法觸碰卻依舊令人心悸的視覺壓迫。
它就在眼前,又不在眼前。
像是畫作邊緣的一塊深色巨影,明明可以望見,卻再也無法進入畫面之中。
夏修立於原地,目光定定地望著它。
他瞳孔中映出那沉落遠方的巨大輪廓,那對雷電交織的藍角,那層層迭迭如花瓣祭壇的金骨,那依舊仰天長鳴的頭顱——可這一切,竟都像被畫進了白色空間最深遠處的一扇屏障之中.夏修低低地吐出一句話,彷彿在為這遙遠劇目做一個最後的註腳:
“這是……鏡花水月,咫尺天涯。”
他實屬沒想到,伊甸的宿命之道竟然能看復刻[奇蹟]……
白色光球靜靜懸浮在純白空間的最中央,猶如這個永珍未生之地的唯一核心。
伊甸的本體不言不語,卻自有一種不容置喙的神性威壓,宛若光本身的意識,一種無法質疑、也無法抗拒的終極律令。
面對那依舊在遠處掙扎的龐然巨影,【天之公牛】雖已被困於“鏡花水月”的咫尺天涯之間,但它仍在瘋狂地蹄踏雷霆,試圖撕裂這道虛白與現實之間的界限。
電弧轟鳴,鼻息如潮,那副掙動的姿態宛如巨獸最後的抗命。
可伊甸沒有給它任何喘息的餘地。
它動了。
光球之上,一道弧形的光紋像天幕裂縫般緩緩浮現,接著,一道純白之矢從中迸出,悄無聲息,卻耀眼至極。
那不是由物質構成的射線,也非能量的具象流動,而是一種法則的顯現。
它劃破虛空,如神意筆直裁斷。夏修瞳孔驟縮,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見,宿命之道的“攻擊”究竟是何等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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