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還有時間

命令很簡單，只有一句話，就是讓呂陽在暗中觀察一個人。

至於這個人的詳細資訊則沒有透露半點，只有一個方位座標顯示著對方所在的位置。

這到底是是要自己幹什麼？

呂陽百思不得其解，儘管他確實想要弄清楚這一命令的原因，但眼下最關鍵的，還是那順著自己胳膊鑽進自己體內的蠕蟲。

他能夠很清楚地感覺到，這條細小的蠕蟲此刻正在自己的大腦內和自己的神經進行著緊密的連線，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外物進入的違和感正在緩緩地消退。

它正在和自己的大腦融合！

想到這裡，呂陽不由得覺得後背一陣發涼，額頭滲出細密冷汗的同時，自身卻無能為力。

因為這蠕蟲和自己的大腦融合速度太快了，僅僅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大腦內那異樣的感覺已然徹底的消失。

看樣子，融合……已經成功了……

“艹！”

呂陽破口大罵，內心深處更是湧現出了最為原始的恐懼。

他並不知道這鑽進自己腦袋裡面的東西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但單純看地上被自己給幹掉的怪物就能預測出在未來，自己的結果很有可能會跟它一樣，變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

當然，這還不算最讓人感到恐懼的結果。

因為從之前那怪物身體上的表現來看，對方的所有行動似乎並不是出於自己的意志，這也就表明其本身成為了一尊傀儡，而牽動其四肢的絲線，很有可能就是那鑽進自己大腦內的蠕蟲！

到時候在遇到一些情況的時候，自己根本無法遵循自己的意願去行動了！

一想到這裡，呂陽的內心充滿了無盡的陰霾。

後悔的情緒在他的心頭不斷地湧現，但在這負面情緒之上的，還是之前所留下的命令。

“前往此地，觀察此人！前往此地，觀察此人！前往……”

簡短的一句話不斷地迴圈在呂陽的大腦之內，以至於那原本對自己未來感到擔憂的呂陽，根本就集中不了精神去思考接下來的對策。

煩躁的情緒不斷攪動著他的理智，原本深沉的恐懼更是化作了一團直衝頭頂的怒氣。

TMD，煩死了！

呂陽嘗試著對自己大腦內的那條命令進行反抗，但其程度卻並不怎麼劇烈。

因為他知道，只要腦子裡面有那個東西存在，到了最後也只能會變成傀儡而強行去完成任務！

在這毫無希望的壓力之下，呂陽瞬間明悟了那怪物在自己大腦內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尤其是那“解脫”二字的含義。

畢竟在這種被操控的條件下，被操控者想要以si來進行擺脫都會是一種奢望……

萬念俱灰之下，呂陽就像是被抽出了靈魂的軀殼，整個人瞪著滿是血絲的雙眼呆呆地坐在床邊，顫抖的雙手則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根皺巴巴的香菸塞進了嘴裡。

他有些麻木地一邊解開了那纏在自己手上的棒球棍，另一邊則是拿出了打火機將嘴裡的香菸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後，使勁地甩了甩自己的腦袋。

那命令仍然還在呂陽的腦海內迴圈播放，似乎在催促著他趕緊前往目的地去完成這一命令。

在這彷彿洗腦的迴圈攻勢下，他仍然坐在床邊靜靜地吸著香菸。

尼古丁的刺激讓呂陽原本麻木的精神稍微活泛了一些，敏銳的聽覺更是讓其能夠清楚地感知到床頭的鐘表內那發出具有節奏“咔嚓”的秒針。

時間，正在一點一滴的流逝，而呂陽發呆的目的，則是在感受著自己這最後可以自由操控自己身體的時間，最終，迎來那命令所強制實行的結局——也就是自己被大腦內的那條蠕蟲所強制執行命令，從而變成傀儡的“新生”。

這種等待，是最讓人感覺到煎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