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寧慈衿的肩膀,將人從自己的懷裡拉了出來。
寧慈衿有些詫異,都已經這麼久了,可是皇上除了偶爾會和她有些肢體接觸外,平日裡都是和她保持著距離,也從未見皇上真的疼惜過她。
並且鳳眸之中沒有任何的波瀾,是皇上在刻意隱忍,還是真的對他的勾引無動於衷?
不,她堅信自己的魅力。
況且,她除了幫喬家辦事,窺探帝王心思以外,她還要做寵妃。
否則她就是白白生了一張和妹妹寧霜雪一樣的臉。
她要做寵妃,做皇帝忘不掉的女人。
“皇上是不是嫌慈衿照顧的不好?若真是如此,那慈衿不該隨著皇上一起到北疆來的,應該選個皇上喜歡的人,比如妧妃娘娘來照顧著皇上才是。”
君沉御坐到案桌邊上,神態自若的說,“別胡思亂想,朕自然是喜歡你照顧的。”
雖然說這話,可是君沉御凌厲的目光卻看著案桌上的摺子。
這些摺子分明是被人動過的,雖然擺放的和之前沒什麼差別,可是君沉御有意要試探,自然是能夠看出這中間細微的不對之處。
他眼尾劃過陰鷙,不動聲色的挑起眉頭,“好了,你不是要照顧朕嗎,去給朕煮些茶水來。”
寧慈衿知道欲速則不達,若是再次勾引,怕是皇上會生厭。
且她在皇上跟前本就要做個與世無爭,柔弱可人的女子,於是便嬌媚的應了一聲,轉身從營帳內出去時。
寧慈衿眼中恢復清冷之色,但是她也必須要趕在凱旋迴京之前承寵,成為皇上的女人。
只有這樣,一切才在她的計劃之中。
她能看出來,皇上每次看到她這張臉,其實就是在剋制。
他對妹妹霜雪,永遠是動心的。
等她回宮的時候,她會讓那些女人都驚掉下巴,更讓那位盛寵一時的妧妃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妧妃不是覺得自己最受寵嗎,等她知道皇上揹著她帶了另外一個女人隨駕侍候,心裡該是何等滋味?
怕是會崩潰的跑到皇上面前,哭哭啼啼的質問皇上為何不愛她吧?
想到這些,寧慈衿便不由得低笑出聲。
不過等妧妃生下災星,想來也就會連帶著孽障一起扔進冷宮了。
妧妃也就沒那個資格被她正視,做她的對手了。
等寧慈衿離開,君沉御才冷聲說,“出來吧。”
探子從角落裡出來,君沉御聲音冰冷的問,“方才有誰進過大帳?”
“回皇上,只有那位寧姑娘進出過大帳,而且因皇上的吩咐,大帳的防守鬆懈,所以寧姑娘偷偷的翻看了皇上案桌上的所有摺子,並且扣走了其中一本摺子。”
“她竟如此大膽,敢扣下摺子?”帝王的聲音裡聽不出喜怒情緒,可也正因此,才更讓人畏懼。
探子立馬開口說,“寧姑娘扣下的那個摺子,是最上面剛剛送到北疆來的,不過當時蘇丞相送了兩份摺子。”
“其中一份摺子,按照規矩放在大帳內,等待皇上批閱。”
“另一個摺子,則是蘇丞相交代屬下,揣在懷中,要等到面見皇上以後親自交給皇上。”
說完後,探子立馬就將懷中儲存完好的摺子拿了出來,交到了君沉御手裡。
看到裡面的內容,君沉御本來緊湊著的眉頭慢慢舒展開。
緊接著,那雙鳳眸裡從冷冽變得驚訝,而後滿意,再到讚賞。
他唇角的弧度上揚。
好,好啊!
眠兒果然沒讓他失望!
也正如他猜測的那樣,原來這一切都是眠兒在背後幫他的。
這個摺子裡面詳細地寫了有關京城流民的所有狀況,以及如今流民從各地擁堵過來的數量。
乾旱和蝗災最嚴重的城池又是哪裡,以及所囤積的糧食能夠撐多久。
這一切都是顧家按照妧妃的吩咐,和戶部以及朝廷官府商議而後,所書寫下來的完整摺子。
這才是真正為他解憂的賢內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