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她收回心思,掃了眼角落裡她命人打造沒多久,賞給禰玉珩的金箱子,“為了救本宮,箱子都摔壞了吧?”
禰玉珩尷尬撓頭,溫雲眠這時大方的說,“等這兩日本宮給你找幾塊好的玉石,把邊邊角角鑲嵌一下。”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本宮身邊的東西你不早就眼饞,等著賞賜嗎。”
禰玉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娘娘還挺了解微臣。”
這幾日,太后和皇后已經慢慢醒了過來,嫻妃的計謀敗了,便也老實了。
畢竟太后和皇后再不醒過來,這件事就要傳到皇上耳中去了。
但是嫻妃精明,太后醒了,也沒調查出個所以然來。
好在秦嬪辦事得力,已經讓人在偏見找到了昏過去的雲漾和雲翡以及明公公等人。
而秦嬪拿著帝王令牌的事也掩蓋了下去,如若不然,妧妃和秦嬪都會站在風口浪尖。
宮中沉寂了好一段日子,總算是傳來了好訊息。
天朝的將士英勇果斷,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如今的北國已經從最初的野心勃勃,變得逐漸安分。
北國王室傳來訊息,願意歸順天朝,年年上貢,也願意尊稱君沉御為北國的君王之首。
聽到這個訊息,宮中總算是熱鬧了些,不過溫雲眠尚且還在禁足,這樣的熱鬧,她就不參與了。
只是乾旱依舊如此,土地裂開縫隙,所有糧食全部乾旱,顆粒無收。
但是帝王凱旋迴朝的日子也定了下來,就在半個月後。
為了恪守規矩,所以新人秀女們進宮的日子便由內務府重新定下,在帝王回朝的前三天。
……
北疆打了勝仗後,班師回朝前,軍營大賬外,篝火狂歡,不少將士們圍坐在一起。
而此時的君沉御坐在營帳內,也喝了些酒,鳳眸有些迷離。
不過看著宣紙上他親手勾勒寫下的名字,嘴角上揚。
溫雲眠。
她入宮前,他也看到了冊子上溫雲眠這三個字,可那是毫無感覺,只是匆匆掃了一眼。
如今瞧著,卻覺得這個名字當真好聽。
和眠兒的性子也相似,溫柔沉靜。
他已經有三個月不曾見到眠兒了,離京時她腹中的孩子才五個月,如今孩子已經快八個月了。
他和眠兒的孩子快要出生了。
想到宮裡那個嬌軟如玉的女子,君沉御便恨不能立刻回去。
旁邊的鄭將軍看到皇上喝了酒,便小心伺候,“皇上,微臣扶您先去休息吧。”
君沉御應了一聲,剛要起身,便聽到一陣悠揚又淒涼的琵琶聲傳入大帳內。
他神色倏地一變,因為這首《月影曲》是霜雪最喜歡的。
她心思敏感,總是多愁善感,所以這首曲子在她的指尖中,也是總帶著傷懷之感。
方才想念眠兒的情緒像是被聲聲曲調震碎了,就像是驟然間化成了碎片。
他恢復了清醒,更看出了自己對內心的背叛。
他已經多久沒有想起霜雪了。
是許久不曾想起了。
君沉御鳳眸倏地紅了起來,他獨自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此時的河邊,寧慈衿雙眼微紅,長髮散開,雙手在琵琶上有節奏的波動著,只是風吹著,她的神情格外傷感。
看到她的那一剎那,君沉御的心尖驀然刺疼。
聽到了腳步聲,寧慈衿才詫異的回眸,她望著君沉御,溫柔似水,“皇上怎麼過來了,是慈衿彈琵琶打擾到皇上了嗎?”
君沉御眼中的醉意已經消散了許多,他走到了寧慈衿跟前,看著這張“日思夜想”的臉,心裡的愧疚和想念便越發濃郁了。
他愛的永遠都是霜雪……
他容忍不了自己這麼多年自認為,無可取代的摯愛,被慢慢遺忘。
君沉御解下披風,搭在了她的臉上,“在這吹風,不怕著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