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向外人,籌謀了這個局。
朝堂之爭,向來齷齪。
而太師威勢頗高,已經引得帝王忌憚了,所以這一次只是帝王的“順水推舟”罷了。
“是我說對了嗎,世子。”
謝雲諫喉嚨滾動,想到這幾日他為了太師四處奔走,在朝堂上拼死作保的一幕,不由得心寒失望。
皇上至今都沒有半點要饒恕太師的意思。
只是他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傳到了後宮。
“貴人所言不假。”
溫雲眠莞爾,“我能幫你。”
謝雲諫淺淡的冷眸看向溫雲眠,他的眸色冷到了極致,可偏偏輪廓是柔和的,“貴人可知後宮不得干政。你若幫我,你自己怎麼辦?”
溫雲眠挑眉,“你信我?”
謝雲諫怔了下,眼底掠過極快的情緒,“貴人既然在此等我,必然是帶著誠意的,我自然信。”
溫雲眠盯著他,前世她能踏出後宮,以女子身軀在朝堂縱橫謀劃,離不開謝雲諫的相助。
而後她位主慈寧宮,成了人人敬仰供奉的宣德淑元太后,而他則坐了輔佐皇帝,成了權傾朝野的謝相。
他們兩人從不懷疑對方。所以當年國庫充盈,百姓安居樂業的太平盛世也由他們而起。
沒想到重來一世,也能得他信任。
溫雲眠也沒再拐彎抹角,直接言明,“我要的交換條件便是,你做我在朝堂上耳朵和眼睛。”
她必須要將勢力慢慢滲透朝堂,否則只在後宮爭寵的女人,永遠只會曇花一現。
勾帝心自然可行,卻不是長久之計。她需要把握朝中動向,一來規避侯府做蠢事而牽連她,二來則要窺探君沉御的心思,做他的解語花。
進御書房伴駕才是她的目的。
只是後宮和朝堂互通訊息若是傳出去,便是大罪。
她補充道,“世子可放心,我不會讓你霍亂朝堂,更不會藉助你而在後宮玩弄權勢。我這麼做只是為了自保。”
謝雲諫沉默了片刻,“不知貴人有何計策?”
溫雲眠望著他黯然的神色,不由得心軟。
他雖為世子,可侯爺對他這個兒子極為漠視,而太師卻彌補了他缺失的父愛,要不然一向端方雅正,將底線原則看的比什麼都重要的謝雲諫也不會妥協。
他這是走投無路了。
“太師位高權重,當年先帝駕崩,命他為輔政大臣,輔佐新帝。如今皇上已然大權在握,自然對太師心有忌憚。而你奔走遊說,反而更讓皇上生氣忌憚。”
溫雲眠聲線輕柔,就那樣平靜的將話語說出,月色長裙被風吹動,眉眼如墨,肌膚如雪,溫婉動人。
可偏偏這樣的女人在他面前,他也沒有半分動容,只靜靜思考她方才的話。
“貴人的意思是,要讓皇上看到的是錯漏百出的太師?”
溫雲眠彎起眉眼,“沒錯。所以你要做的,就是去搜集各種證據,比如太師的兒子侵佔良田,比如太師的侄兒仗勢欺人,再比如太師管束不嚴,致使孫兒品行不端。”
“這些都是小懲大誡的責罰,不痛不癢。可若讓皇上有了對這些小罪的宣洩口,再認為太師的後輩中沒有成氣候的,皇上又何須介懷?”
“最後自然是輕拿輕放,皇上為了自己的名聲,也不會因為這些事而殺了他,最多是告老還鄉,就順了皇上的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