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祿公公帶人快步回來。
“皇上,太醫已經看過了,牡丹軒的牆壁上有修補痕跡,而修補所用的糯米灰漿裡,全是白羅。”
“放肆!”君沉御眉目瞬間降至冰點。
禰玉珩連忙道,“皇上,若是白羅一直在牆壁中,妧小主本就不易有孕的體質,怕是更要受損了……”
溫雲眠眼睛猛然紅了起來,豆大的淚珠順著眼眶落下。
舒貴妃驀然怔住了,她側眸看了眼純嬪。
這個主意是玉貴人提出的,可一切都是純嬪在做!
如今溫雲眠的院子裡非但沒有藏著白羅,反倒成了受害人?
這個蠢貨!
純嬪咬緊嘴唇,她也不知這是怎麼回事。
雲漾此時跪了下來,聲音怯懦的說,“皇上,前兩日牡丹軒的牆壁脫落,也是那個時候補的牆,不過沾手的人皆是牡丹軒的人,想必不會對小主下手的。”
一提起此事,君沉御也頗有印象。
他冷冽的眸子看向了站在旁邊侷促不安的純嬪。
即便純嬪的腦子再不靈光,也想到了那日她派人去牡丹軒看熱鬧一事,頓時心慌無比。
玉貴人淡淡勾唇,果然和她猜測的一樣,看著溫雲眠的身影,不由覺得棋逢對手了。
這個女人當真是心機深重,在後宮之中不聲不響便能做局反殺。
倒是個讓人欣賞的聰明人。
“純嬪,朕記得那日你特地派人跟隨著雲漾一同去牡丹軒修補牆壁!此事不用朕提醒你了吧?”
帝王怒火撲散開來,純嬪渾身發軟,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皇上,嬪妾沒有害妧貴人,嬪妾只是讓人去看看熱鬧而已,沒有將白羅放在糯米灰漿裡呀,還請皇上明鑑。”
純嬪此時覺得自己真是冤枉極了。
雖然她極力想要害死溫雲眠,好報了自己上次禁足的仇,可是那能致使人滑胎的白羅也不該在牆裡面呀……
禰玉珩上前開口,“皇上,微臣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綢緞裡雖有白羅,卻不是後來放進去的,倒像是製作的時候,就已經沾染了白羅氣息。”
溫雲眠此時找準時機,柔弱開口,“皇上,既然刺繡綢緞有問題,不如請尚衣局的繡娘來問話。”
純嬪大驚失色。
繡娘……
舒貴妃已經預感不妙,眼神微變。
君沉御冷眼掃過去,“立刻將負責刺繡綢緞的繡女帶過來!”
“是!”御林軍得了命令,當即就去了尚衣局。
此事驚動六宮,實在是人心惶惶。
淑貴人本想再求君沉御安慰的,可是看到君沉御的目光一直凝在溫雲眠的身上,淑貴人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在溫雲眠這顆美的像珠玉一樣的女子面前,她總是要落後一籌。
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可知曉溫雲眠和她一樣皆是受害人,不由得將心中的怨懟堆積到了純嬪身上。
純嬪手心裡滿是粘稠的汗,也不知怎地,總覺得後背發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