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眼中殺意四氣。
他今夜獨自一人闖入京城,是因為他知道君沉御要的只有他的頭顱。
但是他的頭顱不是誰都能拿的,所以他要用這顆頭顱,做一個交易。
等到交易做了,明日一早,兵臨城下!
他會在紅漆城牆之上,再次見到他心心念唸的身影。
今夜,就讓他的屍骨為明日的她鋪路吧!
秦昭握緊手中的佩劍,指骨收緊,飛沙瞬起,他的身影猶如捲入戰場硝煙之中。
快馬所過,馬蹄飛掠起地上的塵土,一把削鐵如泥的佩劍,隨著他的身影,刺破雲霄,陣前計程車兵們盔甲瞬間破裂,長劍直入胸膛!
定字,定的是天下戰事!定的是紛亂乾坤。
定親王,秦昭當之無愧!
只要他出手,便無人能擋!沒有人可堪與他為敵。
就在士兵準備再次殺過去時,忽然一聲冷寂威嚴的聲音自城牆上傳下來。
“都住手!”
秦昭抬頭,看到了那個明黃色的龍袍,他狹長的鳳眸看向他,兩人對視,眼中卻盡是森然。
“秦昭,朕等你很久了。”
邕軍已經在城外集結,明日一早,秦昭和君沉御將是最後的一場殊死之戰!
而今夜,君沉御知道,這些禁軍就算再勇猛,衝到秦昭面前,那也是無謂的犧牲!
……
溫雲眠得知秦昭竟然單槍匹馬闖入京城的時候,手中捧著的茶盞猛然掉落在了地上,她整個人都驚愕住了,迅速的站了起來。
他瘋了嗎……
為什麼這和前世的軌跡那麼不同,前世秦昭根本就沒有闖入京城。
溫雲眠呼吸有些亂了。
她連忙吩咐,“去打聽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漾連忙開口說,“娘娘有所不知,今夜定親王忽然攻入京城,太后娘娘已經下令,後宮的所有人都必須待在自己的宮中,不許踏出宮門半步,方才這個訊息也是奴婢無意中聽到的,現在想要打聽,也打聽不到什麼。”
溫雲眠目光沉了下來,好在那顆毒藥已經送出去了,如果那個死刑犯能夠成功的把毒藥吃下去,等明日她就能假死離宮了。
但是,秦昭闖入京城,還能不能安然無恙的回去?
溫雲眠心裡也不知道。
所以這會她很亂,若是秦昭出不去,那一切都計劃就白費了。
而且,還有月赫歸那邊。
溫雲眠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她要靜待時機。
……
太和殿內,殿中忽明忽暗的燭火,沉浸著夜裡的寒涼。
秦昭握著劍,刀尖滴血,走到了君沉御面前。
“你和朕,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秦昭的神色比夜色還涼,他眼中森然寒涼,“為何走到這一步,皇上不該問問自己嗎。”
當初兩個人是惺惺相惜的摯友,秦昭傾佩君沉御,君沉御欣賞秦昭,兩個人在君沉御尚未登基時,幾乎是堅不可摧的銅牆鐵壁。
所以,君沉御做了君臨天下的帝王,秦昭做了權傾天下的王爺。
但是如今,兩人還是把刀劍指向了對方。
而在太和殿正前方懸掛著的輿圖,曾經是兩個少年的身影。
他們二人胸懷壯志,在比人還高的輿圖前面,探討著將來天下一統的趨勢!
而此時,卻是針鋒相對,恨不能對方死在自己的刀劍之下。
君沉御薄唇抿成一道冷致的弧線,龍袍的金絲都在訴著尊貴和不容置喙的帝王威儀,“為了一個女人,也值得你大動干戈。”
秦昭看著他,兩人皆是這世上現在頂峰的男人,一個是揮手便能撼動天下的帝王,一個是人人畏懼,敬而遠之的定親王。
此時兩人對質,眼中都盛著對同一個女人幾乎瘋狂的佔有。
“她對我而言,是我的命,是我秦昭費盡心思,拼勁一身軍功,為你收復北疆霸業後,想要八抬大轎,迎娶為王妃的女人!”
“而她對你,是你的一時興起,是你的權衡利弊,既然你護不住她,讓她在這深宮受盡委屈,那我就只能將她搶回來!”
“因為她從始至終,都該是屬於我秦昭的妻子!”
君沉御下頜線緊繃,銳利與憤怒交織,讓周遭空氣都彷彿凝了幾分,“你怎知她在朕眼裡是一時興起,是權衡利弊!”
“秦昭,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秦昭冷然一笑,“就算你並非如此,可你配得到她的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