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服服地泡了個熱水澡,洗去一身的疲憊和泥濘,蘇爽感覺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然而,當她挖出一大坨青綠色的藥泥,看著自己身上那件火紅奪目的新皮裙時……
紅配綠???
蘇爽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她最終還是認命地挖了一大坨青綠色的藥泥,均勻地塗抹在臉上。
算了,她“蘇傲天”靠的本就不是顏值。
蘇爽深吸一口氣,頂著那張綠油油的臉,穿著烈焰戰袍,以一種“視死如歸”的氣勢推開了小木屋的門。
門外,夕陽的餘暉灑滿山谷。
蟄砂正坐在石桌旁,桌上擺著幾碟簡單的食物:烤得金黃的番薯塊、清水煮的野菜、還有兩碗冒著熱氣的肉湯。
聽到開門聲,他抬起頭。
當看到那抹身影時,蟄砂握著木勺的手指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紫眸深處飛快地掠過一絲錯愕。隨即他又恢復了慣常的清冷,只是微微頷首:“洗好了?吃飯。”
蘇爽硬著頭皮走過去坐下,努力忽略自己這身“紅配綠”的尷尬。
她環顧四周:“星落呢?”
“他上午耗費精力不少,吃飽後已經睡了。”蟄砂將一塊最嫩的肉排夾到蘇爽碗裡。
蘇爽看著碗裡的肉,又看看對面安靜用餐、彷彿什麼都沒發生的蟄砂,心裡那點彆扭徹底散了。她放下筷子,認真地看著蟄砂:“那個……老砂,對不起。剛才……是我反應太大了。我不該衝你發火。”
蟄砂抬眸,紫眸平靜地看著她。
“我家鄉有句老話,見矬人不可說矮話。我這人就是挺傻挺要強的。”蘇爽頓了頓,聲音低了些,“我不是那麼玻璃心的。就是突然想起了以前……有點……遷怒你了。我不叫蘇傲天,真名叫蘇爽。爽快的爽。”
“蘇爽……”蟄砂低聲重複了一遍,彷彿要將這個名字刻入心底。
他能感受到她話語中那瞬間流露出的悲傷,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了。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追問,聲音帶著一絲冰冷的寒意:“誰?誰欺負過你?赤狐族的獸人?”
他太瞭解這幫狐族獸人都是什麼貨色。
“赤狐族?”蘇爽一愣,隨即搖頭,“不是。我……我其實失憶了。只記得後來稀裡糊塗到了鼬鼠部落。梅朵姐、石花姐她們對我其實都挺好……”
看來原身果然是狐族雌性,蘇爽放寬了心,隨即擺擺手,“哎呀,可能就是……我‘大姨媽’快來了!所以情緒容易失控,你別介意啊!”
“大姨媽?”蟄砂好看的眉頭蹙起,顯然對這個詞感到陌生。
蘇爽一僵,這才想起獸世沒有這種委婉說法。
她硬著頭皮解釋:“就是……就是發情期!雨季快到了,雌性的發情期不也快到了嗎?”
提到“發情期”,蟄砂的神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他自然明白雨季對於雌性的特殊意義。
雨季潮溼泥濘,視野受阻,兇獸活動頻繁,而雌性在發情期流出的經血氣息,不僅會強烈吸引本部落的雄性,更容易引來狂暴的兇獸甚至不懷好意的流浪獸人!這對於雄性數量不足、力量不夠的家庭來說,是巨大的危險和負擔,捕獵會變得異常困難。
“你擔心這個?”蟄砂瞭然。
他放下木勺,指尖在腰間不起眼的獸囊袋上輕輕一點。銀光微閃,幾件疊放整齊、看起來像是某種輕薄堅韌皮革製成的“衣物”出現在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