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塞城牆之上,此刻已經化作純粹的血肉磨盤。
無數的守備軍登上城牆,與海量的舊日信徒展開亡命廝殺。
就在某一個剎那,眾多守備軍發現,遠方泛白的天幕此刻正在緩緩消退。
舊日在退去。
海量的舊日信徒在此刻動作一滯,隨後它們似乎聽到了某種號召,竟然在這一刻紛紛轉身,向著退去的天幕追逐而去。
“舊日信徒退走了!”
獨龍斜靠在城牆之上,眼底閃過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
方才他差點就要被數只舊日信徒圍攻致死,卻沒有想到這些舊日信徒忽然就此退去。
他掙扎著起身看向遠處的大地,原本那一道高大的身影,此刻已經消失不見。
‘是軍團長他們成功了嗎?’
貝拉來到染血的城牆前,眺望著遠處的大地,淚眼模糊。
轟轟轟!大地震動,如雷鳴般的腳步聲迅速逼近。
高陽艱難睜開雙目,就看到由遠及近狂奔而來的海量舊日信徒。
‘真是,好不容易幹掉了最終boss,卻要死在這些小嗎嘍的手中,未免也太過憋屈了。’
高陽這樣想著,忽然眼前一暗。
維塔斯魁梧的身體擋在了他的前方,在他的手中,還有生死不知的法師,而維塔斯的手中,正舉著一面巨大的塔盾。
是霍爾特的塔盾。
密集的撞擊聲在塔盾上響起,維塔斯如同一塊巨大的礁石,縱使被舊日洪流如何衝擊,他依舊不動如山。
所有的舊日信徒衝過高陽他們的身邊時,都未曾看他們一眼,更沒有舊日信徒朝著他們發起攻擊。
高陽看著自身邊衝過的無數舊日信徒,心中已經明瞭,若非他們擋在了舊日信徒們前進的道路上,這些舊日信徒是不會多看他們一眼的。
洪流來的快,去的也快。
等到最後一隻舊日信徒自他們身旁衝過後,高陽的壓力驟然一輕。
他貪婪的呼吸著渾濁的空氣,露出一絲慘笑:“這下總算是活下來了吧。”
“活下來了。”
維塔斯放下手中的塔盾,輕聲回應。
他轉頭看向高陽,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瓶酒,仰頭灌下。
本是灑脫肆意的動作,但此刻的維塔斯做出來,卻令高陽無比的驚恐。
“那個,軍團長,酒從窟窿裡面漏出來了。”
維塔斯動作微微一僵,隨後若無其事的將酒瓶放下,他轉身正面朝著高陽,令高陽能夠看清他胸腹之間巨大的窟窿。
他露出招牌式的笑容,聲音嘶啞帶著一絲顫抖,“這種只是小傷而已,我曾受過比這還要嚴重的傷勢。”
高陽無言以對,他不確定維塔斯此刻到底是在裝逼還是在炫耀。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想和法師一樣,昏迷過去。
“休息一會吧,守備軍很快就會來接我們了。”維塔斯說完。
高陽微微點頭,壓榨鬥氣發動一次回氣,將自身的生命值微微抬高一絲後,隨後才幹脆利落的閉上雙眼,再度昏迷。
等待高陽醒來時,已經是在醫務處了。
他住在一間單獨的病房中,空氣中充斥著淡淡的酒精味,他看了看自己,發現自己全身都被繃帶纏滿。
渾身上下都有一種微涼的感覺,自面板朝著身體內部滲透,想來是在接受治療。
高陽點開個人資訊,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