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瞬間,高陽聽到了一道極為鋒銳的刀鳴。他愣了下,隨後臉上浮現一縷笑容,沒想到尤淼居然透過他那一劍領悟到了屬於自身的刀意。
“不錯,以這種程度的話,去接受所謂的傳承,存活率應該能夠增加三成。”
尤淼睜開眼,臉上浮現出一抹無法掩飾的笑意,不過此時他的臉龐整個就是一個皮包骨的狀態,故而這麼一笑的話,不僅感受不到絲毫的喜悅,反而像是一個看到了獵物的千年老妖。
當然,高陽是能夠感受到他的喜悅的。
不過,還未等尤淼暢快的大笑兩聲,就看到站在身前的高陽。
他臉上的笑容收斂,起身快步來到高陽的面前,道:
“大佬,你出來啦。”
高陽並未告知尤淼,他離開的訊息,故而在尤淼的印象中,高陽只是在法師塔中潛修而已。
高陽輕輕點頭,上下打量了尤淼一番,隨後開口道:“很不錯的意志,順著這條路走下去,收穫應該不錯。”
尤淼精神一震,若是其他人的話他還不一定會記在心上,但來自高陽這種級別的大佬的肯定,容不得他輕視。
當即,他心念電轉間,隨後緩緩開口,試探性的問道:“大佬,能問一下,這是什麼樣的一條路麼?”
什麼樣的一條路?
高陽想了想,道:“你習慣用的是刀,對吧?”
尤淼用力點頭,他曾經試圖用過其他諸如劍、槍之類的武器,但最終還是刀更加符合他的口味。
高陽看著他,繼續解釋道:“方才你掌握刀意的同時,你的意志也進行了一次突破,而越是高質量的意志,對於這種刀意劍意的增幅越大,你可以認為這是一個極強的攻擊手段。
用你的意志去增幅你的刀,斬身的同時也即斬魂。
這一點,應該也較為契合你即將進行傳承的職業--暮光刺心者。”
尤淼眼神一亮,隨後又有些疑惑的問道:“刀意、意志,可是如何才能夠將意志匯出,融入攻擊之中呢?”
高陽有些怪異的看了他一眼,本以為這是一件很尋常的事情,卻沒想到尤淼能夠問出這種問題。
隨後,他恍然意識到,當初他的意志附加在攻擊上,是因為他一開始便掌握了唯一專長:不朽意志。
正是因為不朽意志的原因,他才逐漸掌握瞭如何去將自身的攻擊附加上意志,進而進行增幅。
不過,這個問題或許在很久之前高陽不好回答,但現在對他而言已經不算是問題了。
他伸出一隻手掌,隨後四指彎曲,僅僅只留下一根食指,筆直的豎在身前。
“意志,看似虛無縹緲捉摸不透,但其可以無形,也可以有形。”
隨著高陽的話音落下,尤淼便看到有璀璨的金光在高陽的指尖綻放。
這縷金光映照之下,將高陽探出的食指渡上了一層金衣,尤淼雙眼瞪大,看向他手指上綻放的金光。
尤淼看著高陽的手指,問道:“大佬,這是意志光芒嗎?”
高陽沒有回應,只是心念一動,下一瞬,他指尖洋溢的光輝忽然收斂,迅速凝結成為一道金色劍光。
“這光劍是由純粹的意志所凝聚的,如果你的意志足夠強,那麼就可以如同我這般,憑藉意志凝聚出這等實質的攻擊。
而這在意志的領域中,我稱之為意志凝形。”
高陽緩緩開口的同時,他指尖的金色劍光也開始吞吐不休。
“意志凝形並不簡單,因而在此之前,你需要嘗試的便是引導自身意志,將你的意志、情感、狀態儘可能的附加到每一次的揮刀之中,久而久之,自然會感受到意志開始響應你的身軀。
這便算是邁出了第一步,我稱之為意志鍛體。”
尤淼神色極為認真,仔細傾聽著高陽的講解。
“如果意志開始響應你的身軀之後,那麼接下來要做的便是在揮刀的同時,主動去激發自身的意志,儘可能的去調動意志,讓你的意志朝著你手中的兵刃延伸,進而達到增幅武器招式的目的。
這個境界,你可以稱之為意志離體。”
尤淼仔細聽完,這才說道:“哈哈,大佬,這個我知道,是不是要先做到人刀合一才行?”
高陽點了點頭,道:“當然,不管是人刀合一還是人劍合一,其最終的效果便是使得兵器能夠成為你身體的一部分。
但究其本質的話,便是將自身的意志延伸到兵刃之上。
以意志完成對於兵刃和身軀的統一驅使,自然便是所謂的人刀合一。”
“我明白了,大佬,我一定會做到的。”尤淼很是堅定的點了點頭。
高陽看著他,隨後略帶緬懷的說道:“你有沒有冥想的習慣?”
“冥想?”
尤淼一愣,隨後便開口道:“這不是小玉姐那樣的法師所修行的麼,或者那些武僧所進行的修行,我們這種玩家也需要冥想嗎?”
尤淼說完,便恍然大悟道:“那些武僧的意志極為強悍,原來是冥想的作用。”
高陽看著尤淼,見他看過來,才說道:“沒錯,冥想不僅能夠增長意志,還能夠令你建立起與手中兵刃的聯絡。
當然,這便要求冥想不能完全將心神放在意志領域中。
而是要分出一部分心神,落在你手中的兵刃上。
如果有條件的話,最好找一柄足夠強、能夠陪伴你足夠久的兵器。
因為,這本質上已經接近我們華夏神話傳說中的劍修了,劍修只修自身與手中之劍,素有‘劍在人在,劍亡人亡’的說法。
但實質上,這是因為如果一直冥想使用的劍被毀的話,劍修便無法透過劍來匯出意志,進行對攻擊的增幅。
這會導致劍修戰力大幅度下降,進而被敵人擊殺,久而久之,也就有了那句流傳甚廣的話。”
尤淼仔細聽完,認真說道:“大佬,我記住了,等在這裡的修行結束,我就去打造一柄足夠強的刀。”
高陽隨意擺了擺手,能夠聽進去,便已經足夠,至於如何做、做不做,這就不是他關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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