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訣別詩

“新的屍體鉤來了。”

“哦？”扁嘴嘴角咧開，仔細端詳眼前的屍首，是一具墨鏡小狗。

“他的魂呢？”鴨王子舔了舔嘴唇，顯得飢渴難耐。

“溜走了。他的靈魂上有特殊的標記。”

【小小得也很可愛】顯然不打算在這個時間關頭做一些觸及光元素黴頭的事情。

“護法說了，這次的入侵者是神殿的十維判官，非同小可。”

“烏鴉祭祀甦醒的時候，我在現場。”鴨王子不再多說。

湖水倒映著月光，只是不知道湖中心不知何時多了位漁夫，他帶著草帽，手中揮舞著鐮刀。

這是具殭屍。

一具，名叫割藕狗的殭屍。

————

黃沙。

方漠。

大風起，沙礫一層層得遮掩著這個殘酷的的世界，少年拖著沉重的身軀行走在沒有綠洲的死亡之地上。

黑色的瞳仁烙印般刻在荒漠中，荒涼中平添一股詭異。

祂前行，緊握著手中的死亡名單。

北方有一片海，海的那邊是沒有悲傷的國度。

長劍在人間散發著冰冷的光澤，遠處一顆紅星在徐徐升起。

夢魘……

閉上雙眼，印象中的故土燃著戰火，少年頹唐得將長劍插入沙漠，做了場荒唐的春秋大夢，祂看著遠處被黃沙遮蔽的天空，掌心滴血。

這片土地，有自己的名字嗎？

如果沒有，我給你取一個吧。

沒有下一次了！

少年心中篤定，長劍慢慢抽離大地，凌亂的髮梢帶著猙獰的血腥，他叫秦墨，是西楚的大統領。

水磨工夫，有少年側耳聽那訣別的詩句，良久，神魂進了夢裡。

“來者何人！”

一聲大喝把鄧音驚醒，這個還沒擺脫多久乞丐標籤的少年，轉眼看到了眼前的陳設，隨機，腦海中有詩篇開始傳唱：

【其一

【新豐美酒鬥十千，咸陽遊俠多少年。

【相逢意氣為君飲，繫馬高樓垂柳邊。

【其二

【出身仕漢羽林郎，初隨驃騎戰漁陽。

【孰知不向邊庭苦，縱死猶聞俠骨香。

【其三

【一身能擘兩雕弧，虜騎千重只似無。

【偏坐金鞍調白羽，紛紛射殺五單于。

【其四

【漢家君臣歡宴終，高議雲臺論戰功。

【天子臨軒賜侯印，將軍佩出明光宮。】

這是……

鄧音的血肉一燙，眼眶微紅，恍惚間，眼前的景象模糊，但是記憶卻格外的清晰。

韓、白、衛、霍。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鄧音沉默地坐了一會，劇烈的割裂感、衝突感讓他的情緒瞬間便陷入了劇烈的衝突之中，這種猛烈的衝突讓他的雙眼失去了神色，無法聚焦，氣質頃刻間就內斂了起來，進入一種可怕的沉寂之中。

好像……

那亮堂堂的、金碧輝煌的事物仍舊看不清，但是鄧音的心被點亮了，他知道，自己此後的人生規矩，將，徹底脫軌。

【黃昏吶，到底是怎麼樣的事件，才讓你執著到不肯輪迴，這可是魂飛魄散的叛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