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去找溫書記會石沉大海嗎?”
石沉大海?
蘇逸雙眼微微眯縫成一道線。
他又不是剛進入官場的菜鳥,當然知道蕭崢的意思是什麼。
在這個大染缸中他已經摸爬滾打了四年,雖然不敢說練就了一身火眼金睛的本領,卻也算是見多識廣。
溫年初來乍到,立足未穩,他會想要惹禍上身嗎?
大機率是不會的!
就算溫年是一個有著強烈正義感的縣委書記,那又怎麼樣?他首先是整個清水縣的縣委書記,然後才有所謂的正義感。
要是說因為這樣一件事得罪了齊三泰他們,或者說被齊三泰他們抓住把柄反擊,導致自己陷入泥潭,這絕對不是溫年想要看到的。
但這事蘇逸有別的辦法嗎?
沒有!
他能做的就是將手裡的證據備份好,然後交給溫年,交給縣紀委書記韓知章。其實嚴格說起來,要不是說這事是溫年吩咐他做的,他都不想去見對方,而會直接和韓知章聯絡。
誰讓整個清水縣,誰都知道韓知章是鐵面無私的紀委書記。
只要你違法犯罪,一旦被他盯上,就別想逃掉。
即便是當初宋安邦在的時候,韓知章都沒有說站到宋安邦或者齊三泰的隊伍中去,他一身正氣,是立場堅定的獨立派系。
“老蕭,別把溫書記想得那麼差勁,這事或許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蘇逸深吸一口氣說道。
“行吧,既然你決定了,那就去做吧!我留下來,給你監視著陳新社他們。”蕭崢微笑著說道。
“好!”
十分鐘後。
蘇逸開著自己那輛別克殺向了清水縣城,算算時間,自己趕過去的話應該已經遲了,溫年肯定下班了。想到這裡,他便提前撥通了張開揚的電話,就這事,他真的不能直接和溫年聯絡。
“張主任您好,我是葉家鎮的蘇逸。”
蘇逸?
猛地聽到蘇逸的聲音,正在翻看著檔案的張開揚動作一頓,隨即微笑著說道:“蘇鎮長你好。”
“張主任,是這樣的,我現在正在去縣委的路上,我這裡有一些東西想要給溫書記看看,並且向他彙報前兩天我們葉家鎮上訪的事情,您看溫書記有時間嗎?”蘇逸開門見山的說道。
“這樣啊。”
張開揚遲疑了下說道:“我現在就去給溫書記彙報下,一會兒給你說。”
“好!”
掛掉電話後,張開揚就直接敲門走進辦公室,衝著溫年說起了剛才的事情,在聽到蘇逸竟然要來見自己的時候,溫年微微揚起唇角,不緊不慢的說道:“距離之前約定的期限還有三天時間吧?”
“對!”
“這麼看來蘇逸那邊是有收穫了。行,他既然要來就讓他來,今天稍微晚點下班,我就在這裡等著他過來。給他說,不要著急,慢點開車。”溫年溫和的說道。
“是!”
等著張開揚把這事說給蘇逸後,蘇逸那邊便也放下心,他最怕的就是溫年拒絕見他。只要願意見面,這事就好說。
一個小時後,蘇逸出現在了縣委書記溫年的辦公室中,等到張開揚端過來一杯茶水放在眼前轉身離開後,蘇逸這才正視著溫年。
“溫書記,我想要向您彙報下陳莊村的事情。”
“你說。”溫年雙手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淡淡的點點頭。
蘇逸嚴肅的說道:“我現在有確鑿的證據能夠證明,陳莊村的村支書陳新社存在著重大的經濟問題。”
“他在大鴻化工廠建廠的事情上,和蔡明堂狼狽為奸,做空和賤賣了村裡的公共財產。他還涉黑涉惡,曾經在三年前強暴了一名叫做曲紅的女孩,致使她當天就自殺身亡。”
“陳新社?”
溫年微微挑眉,往後靠到椅背上,手指不輕不重的敲擊著膝蓋,平靜的問道:“所以你想說什麼?說陳新社是該被抓起來的犯罪分子?”
“是!”
蘇逸果斷的說道:“陳新社就是十惡不赦的村霸,是雙手沾滿血腥的劊子手,是應該被抓起來嚴查審判的。”
“然後呢?”
溫年不為所動,眼神銳利的問道:“你去陳莊村就是做這事的嗎?”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當初信誓旦旦去陳莊村的時候,是帶著任務去的。你的任務就是徹查六戶人家上訪的真相,為他們索要一個說法的同時,也兌現對縣裡的承諾。”
“但現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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