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鎮長,之前都是我被陳少傑矇蔽了雙眼,所以說才會跟著他做了很多錯事,但我現在已經痛改前非,幡然醒悟,從今往後我會跟著您的腳步前進。”
田秀麗挺直腰板,張嘴說出來的話讓蘇逸微微一愣。
這麼直白嗎?
像是這種站隊的話,你不是應該稍微委婉點來說嗎?這麼想都不想就脫口而出,真的好嗎?但想到這裡是基層,你在基層工作的人要是說也都是一肚子爾虞我詐的算計,好像也不現實。
基層就該有基層的工作作風。
而對田秀麗的這番效忠之詞,蘇逸也沒有說多吃驚。
畢竟前面任肅寧已經打了樣,任肅寧都能效忠,何況是田秀麗。當然蘇逸也不會說為難田秀麗,畢竟不管是陳少傑貪汙受賄事件,還是蔡明堂汙染行賄事件,任肅寧和田秀麗都沒有犯多大錯。
只憑這點,蘇逸就會原諒和接納兩人的效忠。
“秀麗同志說的嚴重了,咱們一起前進才對。”蘇逸微笑著說道。
這話說出後,田秀麗懸著的那顆心悄然落地,她知道蘇逸算是接納了自己。就算是不可能當成心腹,最起碼也不會被敵視,不會說再像是李志遠那樣被整得丟掉官職。
這就夠了。
“蘇鎮長,我想向您彙報下咱們葉家鎮的宣傳教育工作。”
“你說。”
僅僅是兩三天的功夫,蘇逸就將葉家鎮的工作捋順。
任肅寧和田秀麗的效忠,林立生的站隊,再加上常務副鎮長黃江臺的靠攏,不知不覺間蘇逸就已經掌握了五票。這裡面還不包括早就表態支援的組織委員陳朝先,也就是說除了紀委委員宮平復之外,蘇逸已經徹底掌控了全域性。
這種掌控比陳少傑在位的時候還要厲害。
沒有一個人挑釁。
在這樣的情況下,蘇逸提出來的手工藝品振興計劃自然是全票透過。接下來就該每個人都負責一兩個村子,然後統計村子裡有哪些手工藝人,這些都要分門別類的整理好。
當然對蘇逸這種做法,也有人表示不理解。
“手工藝品還有前途嗎?”
“誰知道咱們這位蘇鎮長這是在胡搞什麼?”
“你們啊就別瞎說了,蘇鎮長讓做就做吧,他讓這樣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
週五入夜。
葉家鎮一處民居。
這裡就是派出所副所長閻將居住的地方,他自從來這裡上任後,就租住在這裡。其實他也挺可憐的,家安置在縣城,他卻要在這裡上班,只有每個週末才能有機會回去團聚。
聚少離多。
而今晚他原本是應該回縣城看老婆孩子的,但卻被一通電話留住,電話當然是陳茅打的,他說有事要和閻將說。其實很少有人知道,陳茅和閻將的私交很好,兩人是無話不說的死黨。要不是這層關係的話,陳茅也不會說冒險推薦閻將。
幸好蘇逸也覺得閻將不錯。
一張小方桌上擺放著四道菜,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碟醬牛肉,一份熗豆芽和一條麻辣水煮魚。
兩瓶龍武窖藏。
陳茅拿起一瓶窖藏,微笑著說道:“我說老閻,你這是想要灌醉我啊。”
“一瓶酒就想灌醉你?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謙虛了?”
閻將無語的瞪視了一眼,隨手開啟一瓶直接倒起來。兩人也沒有用什麼酒盅,直接就是白茶缸。
“來吧,先走一個,咱們也好些天沒有一起喝過了。”
“好!”
等到喝過一大口白酒後,閻將暢快的哈出一口氣,便隨意的吃起花生米,然後懶洋洋的問道:“說說吧,為什麼非要讓我在家裡等著你?你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理由,不然我饒不了你。”
“這理由你滿意嗎?”
陳茅說著就將那份調查報告書遞過來。
閻將漫不經心的接過來,剛看到第一眼,神情頓時嚴肅起來,他飽含深意的看了一眼陳茅後就開始翻閱起了檔案。
陳茅則是自顧自的吃喝著。
很快等到看完後,閻將便將報告書合起來,認真的問道:“老陳,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簡單的說吧,我是為了羅霄春來的。老閻,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可別錯過。”陳茅也放下筷子,前傾著身子,手指在桌子上輕輕點了點,肅然說道。
閻將面色凝重:“這是你的意思還是蘇鎮長的意思?”
“蘇鎮長的。”
陳茅開門見山的說道:“蘇鎮長想要拿下羅霄春,所以問我誰合適接替,我就推薦了你,然後他就把這事交給我辦。老閻,你不用去想那些有的沒的,這事的來龍去脈很簡單,我現在就問你,願不願意接下派出所所長的位置?”
“你願意,這事咱們就接著說。”
“你要是不願意的話,就當我沒有說過這事,咱們繼續該吃吃該喝喝,吃喝完了你就直接回縣城找老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