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葉家鎮遞交上來的這份手工藝品的振興計劃書,你怎麼就敢給我扣著?你還把人家的計劃書給扔了?你不清楚縣裡是有檔案的,是要對這樣的計劃書採取鼓勵和支援的?”
“人家一個副鎮長去你擺架子,逼得蘇逸這個鎮長代鎮黨委書記都親自過去,人家去了你連見面的機會都不給,你真夠猖狂的。”
“你比我還狂妄!”
齊三泰憤怒的咒罵著。
他是真的瞧徐慶陽不順眼了。
要是說你徐慶陽就是這種德性的話,那屁股下面的位置就要好好考慮考慮能不能坐得住了,我可不想到最後被你這樣的蠢貨給連累。與其那樣,不如趁早斷絕關係。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發洩了一陣後齊三泰的怒氣總算是消了些,他陰沉著臉坐下來,隨手拿起一根香菸,還沒有點著,徐慶陽就趕緊走上前來,拿出打火機點菸。
齊三泰手上的動作一滯,又剜了徐慶陽一眼,但最後還是把煙湊到了遞過來的火苗上。
“縣長,您是知道我的,我可是從最早就跟著您一起過來的。您說我是那種做事不講規矩,有點權勢就膨脹的人嗎?要是真的膨脹我早就膨脹了,何至於說等到現在。”
徐慶陽委屈的摸著腦袋。
“我是有苦衷的。”
“苦衷?好,現在說出來,我倒要聽聽你的苦衷是什麼。”齊三泰怒極反笑。
“這事是林秘書吩咐我的。”
而徐慶陽緊接著說出的苦衷,一下就讓齊三泰愣住,他神情有些呆滯的看過來,難以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麼?這事和林少清有關係?是他指使你這樣做的?”
齊三泰是真的懵神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這事竟然將林少清牽扯出來了。
“對,就是林秘書讓我做的,要不是他暗示的話,我哪裡敢這樣做,我能不知道這樣做是犯忌諱的嗎?而且這事擺明就是不佔道理的,我又不傻,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得罪蘇逸。我能不知道蘇逸現在是溫年罩著的人嗎?”
“而且......”
徐慶陽有些遲疑。
“而且什麼?全都說出來。”齊三泰冷聲問道。
“而且據我所知,林秘書不只是給我打過招呼,他還給其餘幾個縣直單位的局長們也都打了招呼,說只要是葉家鎮的事情,希望他們都能給使點絆子。”
徐慶陽看到齊三泰的臉色越來陰沉,語氣也變得急促起來。
“齊縣長,我也是被豬油蒙了心,我以為林秘書這樣說是奉了您的意思,所以才這樣做的。可看起來您並不知道這事,我要知道您不知情,打死我都不敢做啊。”
“您要相信我。”
徐慶陽在這一刻直接將林少清的警告拋到腦後。
死道友不死貧道。
都已經是這種要命的時候,我可不會為了你林少清就丟掉我的政治前途。再說這事原本就是你的錯,你和蘇逸之間不對付,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你幹嘛要坑老子?你還是藉著齊三泰這把刀坑老子!
再說徐慶陽心知肚明,林少清不過是齊三泰後來才選擇的秘書,又不是說和齊三泰有什麼親戚關係。發生這種事,只要自己說出實情來,齊三泰未必會保林少清。
那自己為什麼不說?
不說,自己肯定會丟官罷爵。
說了,或許還能轉危為安。
孰輕孰重,徐慶陽還是能拎得清的。
“這事不管是誰暗示你的,你既然做了就是你的錯。何況現在這事已經被拿在縣長辦公會議上討論,形勢對你是不利的。”
“在我說出組織性紀律性的懲罰規定後,我不可能說為你食言而肥。所以說你要想安然無恙的度過這個難關,就要低頭。”齊三泰強忍著心中的怒意說道。
“低頭?”
徐慶陽急聲問道:“縣長,您說的低頭是指什麼?”
“去葉家鎮,向蘇逸低頭,承認你的錯誤,趕緊把人家的計劃書審批立項。只有這樣,才能在縣委常委會之前把這事解決掉,要不然被溫年抓到機會,你以為你還有戲?”齊三泰沒好氣的呵斥道。
“啊,去找蘇逸低頭?”
徐慶陽聽到這個後頓時有些尷尬,他撓著頭遲疑著。
“蠢貨!”
看到他這模樣,齊三泰拍案而起,指著他的鼻子就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徐慶陽,也就是你是最早跟著我的老人,要不然的話,就你做出來的這個蠢事,看我管不管你!”
“都這時候了,你還在想著你那可笑的尊嚴。你有尊嚴嗎?”
“行啊,你想要尊嚴的話也沒問題,那就別去了,就等著這事上了縣委常委會,你等著撤職查辦吧。我還就不信了,你這些年屁股下面是乾淨的,你徐慶陽是個清官,經得起調查!”
“我這就去!”
徐慶陽聽到這話,嚇得一哆嗦,趕緊彎腰鞠躬說道:“縣長,我這就去葉家鎮,保證把這事辦得漂漂亮亮。蘇逸要是不原諒我的話,我就不回來了。”
“趕緊滾。”齊三泰皺著眉,像趕蒼蠅一般,不耐煩的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