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鎮長,我是任肅寧。”
“肅寧鎮長,你說。”
“蘇鎮長,事情辦砸了,文旅局的徐慶陽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竟然把咱們的振興計劃書給擱置了不說,還話裡話外的說著根本不會給咱們審批立項。”
任肅寧語氣有些低沉和尷尬。
“蘇鎮長,這事是我的不對,對不起,我錯了。”
任肅寧尷尬得都想鑽進地縫裡,誰讓開會的時候,他信心百倍的拍著胸脯保證,說肯定能辦成這事,結果呢?結果竟然是這樣的,被徐慶陽不加猶豫的就給否決了。
這讓他這老臉往哪裡擱?
這讓同僚們怎麼看他?
“肅寧鎮長,現在不是追究誰責任的時候,你在哪兒?”蘇逸冷靜的問道。
“我還在縣城裡。”
“行,我現在就過去,找你說說這事。”
“那我等著。”
“好!”
掛掉電話後,蘇逸就衝著梁向東說道:“給陳主任說聲,下午的安排全都取消,咱們現在去一趟縣城。”
“是!”
中午。
一家叫做魚米之鄉的飯店。
在這裡的包廂中,蘇逸和任肅寧相對而坐。
梁向東和司機老崔被安排在外面,他們也知道有些話是不能聽的。
“蘇鎮長,事情就是這樣的,我也搞不清楚徐慶陽為什麼會這樣做,但他給我說,這事好像是故意針對咱們葉家鎮的,他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說有人給他打招呼了,讓他不要幫咱們審批立項。”
任肅寧將上午的經歷簡單的說了一遍後,又將自己分析出來的事情說出來。
“你說得對,這事應該是有人在給咱們葉家鎮使絆子,要不然的話,徐慶陽是沒有道理這樣做的。畢竟咱們要的只是文旅局的一個審批立項,要的只是他們的一個公章,又不是要他們出錢。”蘇逸雙眼微微眯縫著說道。
“蘇鎮長,其實我剛才也透過關係打聽了下。”
任肅寧的話有些遲疑,看向蘇逸的眼神也有些飄忽不定。
“肅寧鎮長,你有什麼話就直說,不用藏著掖著。”蘇逸一針見血的看過來。
“那我就直說了。”
任肅寧一咬牙,果斷的說道:“我透過關係打聽到,不只是文旅局的徐慶陽,還有其餘幾個縣局單位,他們也都接到了類似要為難咱們葉家鎮的電話,而暗示他們做這事的人是林少清。”
“林少清?”
蘇逸微愣後瞬間恍然大悟。
沒錯,能做成這事的人,在整個清水縣並沒有幾個,但林少清卻絕對在其中。
畢竟他身份有些敏感,是縣長齊三泰的秘書。那些縣直單位的局長們,在聽到他的暗示後,又怎麼可能說無動於衷?
不過這到底是林少清的意思還是齊三泰的呢?
按理來說這不像是齊三泰的做事風格。
蘇逸再怎麼說也是當了宋安邦四年秘書的人,和齊三泰是打過交道的。
在他心中,對方是個權力慾望很強烈的人,可齊三泰做事卻非常有章法,該做的做,不該做的一律都不會做。
你說就像是這種犯忌諱的事情,齊三泰一般來說是不會做的。
就算是做,齊三泰也不可能做得這麼明顯這麼不周全。
你看,這事這不已經被任肅寧打聽出來了嗎?要是說讓齊三泰做的話,任肅寧打死都不可能打聽到這個內幕。
“難不成是林少清在假傳聖旨?”
蘇逸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不是吧?林少清你真的敢這樣做嗎?要知道你這樣做絕對是犯忌諱的大事,這要是被齊三泰知道,都不用等別人動手,齊三泰就會第一個處理掉你。
可是沒道理啊。
林少清對自己哪來這麼大的怨恨?
“肅寧鎮長,這事你是怎麼打聽到的?”蘇逸不緊不慢的問道。
“蘇鎮長,雖然說這事林少清做得很隱秘,但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那些局長們是不會給咱們說,但卻肯定會給別人說的,我就是透過別人的嘴知道這事的。”任肅寧低聲說道。
他的話也沒有說得很明白,他也知道蘇逸聽到這個就肯定不會再追問。
畢竟這是他的秘密。
果然。
蘇逸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任肅寧後,便沒有繼續追問這個問題,而是手指不輕不重的敲擊著桌面,冷哼兩聲後,淡淡說道:“林少清這是在自掘墳墓。”
“但這事咱們是沒有證據的,那些局長們也不會站出來承認的。”任肅寧有些著急的說道。
“誰說咱們要證據了?”
蘇逸翹起唇角,漫不經心的拿起筷子開始吃起飯來。
“老任,別愣著了,趕緊吃飯,吃完飯咱們再去一趟文旅局,見見這個徐慶陽。說起來,我自從去葉家鎮後,還沒有和徐慶陽見過面。”
“再去文旅局?”
任肅寧不由愣住,看過來的目光充滿著迷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