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權力
看對方這樣,司馬亮感覺不是來問責自己的。心想:大概是有求於我吧。
“五哥……”
他準備開口時。
砰砰砰的敲門聲傳來。。
話被打斷的司馬亮,稍顯尷尬。
他快速拿起茶壺和茶盞,走向院門口。
“五哥,稍等一下,我拿壺茶。”
五皇子看著對方的背影。心想:這個弟弟雖說城府和我差不多,但人還是比較好相處的。
他這麼想,是源於司馬亮在運鹽方面,讓出部分利益。以及運鹽日前幾天的信。
信中內容不多,但確實很重要。以至於五皇子,打算親自來燕城,問一下司馬亮。
可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途經平南的時候,發現岸邊有人在調查案件。
只是普通查案,五皇子也不會停留。
可他看到了燕城來的柳東揚,就覺得有些問題。隨後,就想看看發生了什麼。
不成想,這一留就出了大問題。
浮屍案出現在放鹽日後一天,稍稍聯想都知道和官鹽有關。
等五皇子後知後覺的時候,已經陷入囫圇。
他自己手腳不乾淨,加上身在平南這個漩渦中心。
心中滋味,只有五皇子自己清楚。
至於是誰的做的局,他懷疑的物件只有太子。
二皇子戍邊,呂家被司馬亮整了不少,想來沒有精力和時間佈局。
雖說司馬亮的嫌疑很大,而且還是最大受益人,但他還是信任對方。
主要是三個原因:
一是,司馬亮讓利益給他。不算自己人,也比別的皇子可信。
二是,司馬亮的那封信,內容就是提醒他,小心太子佈局官鹽事件。
三是,司馬亮派柳東揚平息事態。如果對方真的想佈局,就沒必要派人多此一舉了。
五皇子確實間接因為司馬亮留在了平南,但這也不能怪對方。
畢竟對方信中沒讓他來,是自己執意要來,才捲入這場風波。
本來想清楚這些後,五皇子就打算和司馬亮,聊聊怎麼對付太子。
可平南事態,在他準備離開時失控。
本來在柳東揚的運作下,就是一起較大的仇殺案件。
不成想,平南傳出一些風聲,加上朝廷中人配合,還是引導到官鹽上去了。
最終迫於朝堂壓力,三大鹽倉核實官鹽。
這一查讓經手人都傻眼了。原先倉中的官鹽,完全對不上冊。
更離譜的是,進剛進的官鹽,還沒調撥過,就少了近十分之一。而且少的部分,主要是師家運的那個倉。
即便壓住訊息沒有擴散到民間,但朝堂有點能量的都知道了。
而且還和約定好的一般,一起問責。
雖說問責物件有好幾個皇子,但主要矛頭還是五皇子。
加上他適時的出現在平南,基本上無法逃離主責了。
想到太子和朝堂那幫,見風使舵的人,五皇子不免唉聲嘆氣。心想:大家不乾淨,憑什麼我背大鍋。
“五哥,怎麼了。”司馬亮裝作一副關心的樣子。
“別提了,還不是太子的局。你提醒了,我卻還是自己跳進去了。真是不應該啊。”
心慌則亂,平南局勢失控,加上朝堂來的壓力。五皇子急切需要一個人幫忙,潛意識裡把司馬亮當成自己人了。
五哥這幾天怕是急壞了。對我都沒防備了。司馬亮暗想。
事實也是如此,還沒對方回話。
五皇子神情激動的,拍打司馬亮的肩膀。
“六弟啊,這次你得幫幫哥哥。不然,太子做大,二哥長年戍邊。以後的中都和燕城,就是他的一言堂了。想來你也不願,看到這一幕吧。”
“五哥,你說的確實有道理,但我只是一城藩王。無兵無權,朝中無人,怎麼幫你。”
司馬亮情真意切的模樣,讓五皇子眼角抽搐。心想:好小子,我給你掏真心,你還給我玩這套是吧。行吧,我有求於你。確實姿態有點高了。
想著的同時,他的眼角流下兩行清淚。
“六弟啊,哥哥這次敗了,此生只能在西北了。不像你還能享受燕城繁華。要知道西北那鳥地方,連個女人都看不到。”
五皇子擦淚抹鼻涕的樣子,讓司馬亮面容僵硬。心想:這五哥還會玩這套?跟誰學的啊。
他合上被驚掉的下巴,制止了對方的哭慘。
“男兒有淚不輕彈,五哥你這也太過了吧。我又不是說不幫……”
“真的,你願意幫我?”
聽到自己想聽的內容,五皇子跟會變臉一樣。瞬間收起哭腔,兩眼放光的看著對方。
“那是自然。”司馬亮嘆息一聲,假裝拿對方沒有辦法。
但其實他確實沒有什麼辦法。
可從族叔那邊,得知燕城暗湧後,司馬亮就無法安於現狀了。
如果燕國餘孽造反,那他這個燕王,一定是第一個死的。
為了自保,司馬亮需要更多的權利。至少軍權必須要掌握。
手下有兵,才能護得自己安全。
這權利看上去很離譜,但其實在司馬家來說,是很普通的權利。
皇帝那一代的直系皇叔,都有軍權。就連司馬亮那個族叔,前前任燕王那邊繼承下來的王爵,都可以掌兵。
雖說叛亂之後,前燕王爵位被剝奪,和皇帝同輩分的王爺軍權被削弱,但到司馬亮這一代,他幾個哥哥都是有軍權的。
至於他為什麼沒有,是因為他學寧王,主動放棄了軍權。
因為有軍權,代表著可以奪儲。同時也要戍邊,暫時不能就藩,成為真正的王爺。
這也是為什麼,太子以外的成年皇子,沒有被稱為王爺的原因。
司馬亮可以說是這代裡,第一個真正的王爺。
當然,他還差個入府儀式。
等做完,除開幾個親近的人,都得稱他為王爺大人,而不是殿下了。
不過這是後話了。
現在的司馬亮,準備藉由平南事件,拿回自己放棄的權利。而且要非常高調的拿回。
只有這樣,他才能掌握主動權,避免他人在背後算計自己。
就這樣,一個即將失勢的人,和一個即將得勢的人,謀劃起當朝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