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春風皆是笑話

第21章 幕後之人

說罷,轉身離去。

吳是非坐在亭內,笑容有些玩味。

南安,難安。

寢室難安?坐立難安?是也不是。

心中有愧,難以安心罷了。

這位面容清秀稚嫩如孩童,但卻頭髮花白的男子坐在亭內自言自語,“說了些人心,真真假假,說了些法制,假假真真。若是讓一個人放低心中善的標準或許很難,但讓一個人抬高心中判斷惡的標準,很簡單啊。”

棋盤方寸之間,棋子的廝殺已然這般慘烈,亂世之下,人與人之間又該是何等光景。

應該很有趣吧。

吳是非笑容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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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朔方城。

身背長劍的張欣楠瞥了一眼身後昏睡的少年,傷勢確實挺重,不過好在沒有性命之憂,人身小天地內的景象雖然看上去一團糟但卻別有一番洞天,看來這傢伙在寺廟裡收穫不少。張欣楠瞧了一眼面前這個自知逃跑無望,似乎準備拼死一搏,壯碩的好像野獸一樣的漢子,然後轉頭看著那個駝背拄拐的老人,皺眉道:“好好的體術天才,你們就給人當畜生養?”

見眼前男子與自己說,老者上前一步,收斂起平常那副陰損的眼神,恭敬地抱拳見禮,有些諂媚地說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你我之間可有恩怨?”

若不是老者看不穿眼前男子的修行境界,加之他又揹著一把劍,很有可能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劍修,否則老者哪裡會如此客氣的說話,換作平常早就一道狠辣的符籙神通結果了眼前之人性命。自己來北境的事鎮北王府早已知曉,但為何放任不管,老人思量多日始終想不明白,但恐怕北境方面不日便會以此為由向荒原問罪,說不定又是一場戰事。荒原不怕打仗,但自己若是平白無故惹了山上恩怨,由此再牽連到金帳,回去之後必被大祭司責罰,得不償失。人在屋簷下,該低頭時自然要低頭。

張欣楠懶得說話,下一刻,身形只在一瞬之間便來到了老者面前,一腳將其踹倒在地。老者身側的漢子,頓時抬起手臂,一掌奔著張欣楠頭頂拍來,張欣楠只是微微仰起頭,一股龐大的劍氣頓時洞穿了漢子的手掌,將漢子直接掀翻在地,倒地不起的漢子哀嚎不已。

自煉體有成,逢人對敵,壯碩魁梧的漢子從未受過如此嚴重的傷勢,凌厲的劍氣看似只是洞穿了漢子的手掌,實則一道道劍氣已然侵入了漢子的人身小天地,如鐵騎鑿陣一般徑在漢子的氣府中肆意遊蕩,心室中那團原本燃燒旺盛的武道心火此刻岌岌可危,火光暗淡。

“壓箱底的符籙還是留著吧,你若用,我便殺你。”張欣楠一腳踩在老者的背囊上,眼神裡的殺意並不濃郁但卻無比純粹。

老者趴在地上,神色憤怒,沉聲道:“你到底是誰!”

張欣楠踩在老者背上的那隻腳猛然用力,地面瞬間凹陷出一個大坑,然後這位背劍男子沉聲道:“我不問你,你最好別說話。”

老者悶哼一聲,隨後吐出一大片汙血。

張欣楠扭頭瞥了一眼身後倒在血泊中女子,淡淡說道:“滾出來。”

“還望劍仙大人饒命,饒命!”只聞其聲不見其人,虛無處傳來女子苦苦哀求之聲。

“一個連在白日下現身都做不到的鬼物,也敢來學別人抽蠶剝絲,取人魂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且問你,地上的這副皮囊可是取自活人?!”

“自然不是,自然不是,還望劍仙大人明鑑。這女子皮囊乃是婦人遺棄之女子,先天不足,活不長久,我費心養了八年,她死了之後我這才取了皮囊收為己用,斷然沒有做那擅取活人皮囊的勾當。”

張欣楠忽然朝著前方用右手一抓,彷彿握住了說話之人脖頸,直接將其從虛無中硬生生扯了出來,使得那俊美女鬼驟然暴曬在正午日光之下,這頭鬼魅的身形在日光照耀下竟然漸漸開始腐爛,發出一股惡臭。

“說謊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張欣楠淡淡道。

“我錯了,我錯了,劍仙大人饒命啊。”女子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被張欣楠踩在腳下的老者突然使出一道替身符籙,藉機脫身,身形驟然遠遁數十里。

張欣楠眉頭微皺,“跑?那就跑一輩子吧。”

一道凌厲劍氣以迅雷之勢瞬間向老者追去,老者只得以一念遠走之神通不斷逃離,每當老者準備停下身形休息片刻時,那道劍氣便緊隨而至。

臨近荒原,在整座金帳的上空,忽然間出了一尊巨大的金身法相,這法相以手握住劍氣,目光遙看南方,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別來無恙。”

身在朔方城的張欣楠緩緩解下背後長劍,立劍於身前,同樣是流露出一抹微笑:“問劍?”

那尊金身法相緩緩舉起右手,手心之中握著一顆閃爍著紫光的“珠子”。在這尊巨大法相手中是一顆珠子,但實際上則是一團巨大的天雷。只見他輕聲道:“見面禮,還望笑納。”

一團紫光純粹的天雷直接被那尊金身法相由荒原之北金帳投擲到朔方城。

劍客張欣楠不曾拔劍,只是微微張開雙臂,劍氣便已然衝滿天地間。

磅礴如大潮般的劍氣,瞬間吞噬了那團紫色的天雷。

張欣楠站在原地,輕描淡寫道:“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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