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群攻

“不要等到10秒前才告訴人這麼重要的事啊！”

捂住耳朵的片刻後，一陣能把人震得頭暈的衝擊力，透過對講、透過地面、透過空氣，傳達到了所有參與這次行動的人周圍。

能撼動大地的爆炸威力，卻使用在一塊不明的岩石上，或許人類想要戰勝自然的想法，還是過於天真了。

“報告爆破情況。”急不可待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煙霧還比較多……嗯，岩石表面附著了一些爆炸的彈片，其本身沒有受到任何損害。”

“母巢收到，麻雀們準備歸隊。”

餘秋源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剛剛的那陣衝擊還讓他有些恍惚。

“也就是全白搞了？”

“但願他們能就此吸取教訓，早早放棄為好。”

“我覺得估計是不可能的，他們的手段應該還多的很，下一個應該是狙擊了。”

餘秋源轉過頭去看著後窗外那棟大樓樓頂的情形，剛剛還站在那的人已經不見了，看起來葉離騅也已經做好了作戰準備。

“狙擊和爆破比起來，威力不是小得多了嗎？”

“你如果是指的是面的傷害的話，當然炸彈要比狙擊有用，而且範圍也大。但是狙擊本身是對某一點集中造成最高的傷害，而且運用得當的話，是可以造成一擊必殺的效果，現在就要看那個用槍的傢伙會怎麼對那塊岩石下手了，畢竟那個石頭看起來就好像沒有防禦的弱點一樣。”

齋藤的話不無道理，餘秋源也沒見過葉離騅使用過能力，只是聽說在他們幫助向怡然那個被異“靈”附身的同學時，他用了狙擊槍從遠處協助了齋藤裕二。

“話說回來，他說的要和我們聯合，那如果要有什麼動作的話，會做什麼訊號嗎？”

“我怎麼知道。”

“阿嚏——”

不在乎音量的噴嚏聲立刻被吹散，樓頂的風始終還是太大了，葉離騅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狙擊手，在惡劣環境下進行待機，這種事情他可做不來。

“隼，你可以進行射擊了。”

“知道了。”

他從未經歷過戰爭或身處戰場，而把城市及人類生存的建築物群當作戰場，這種事更是前所未有，想都沒想過。

他唯一擁有的只是從能力出現開始，就產生的那股對槍支使用的自信。

高樓的風在耳邊呼嘯，他不得不帶著防噪耳罩來使精神達到最集中的狀態。

“持械”的出現讓他的人生髮生了改變，本應平穩過渡的前半生變得舉步維艱，他知道了某些人可以為了自己的利益而隨意地將其他與之平等的生命抹殺；他也知道了某些人可以為了他人的安全，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危去付出；他更加知道，即使自己再微不足道，也能夠在某個故事中扮演一個可以影響局勢的小角色。自己作為男主角的人生大戲已經沒有希望拿獎了，那麼在別的故事裡面拿一個最佳男配角也未嘗不可。

子彈從射出到擊中目標只是短短的一瞬間，但是能夠感知到的卻有著許多的不同。微型的動力系統中發出的致命玩意，以無法想象的轉速旋轉著，給肉體留下不可磨滅的永久空腔，然後再繼續飛出，直到遇到它也啃不下的硬骨頭才停下來。而被擊穿的肉體則如花開一般，釋放出代表著死亡或傷痛的紅，這是與冷兵器不同的美妙，也是其恐怖之處。

瞄準鏡和“持械”的本人都已經明確了目標，他們也已經尋找那個共同想要擊中的位置而猶豫了許久。

“看起來就只能亂射一氣了……吧。”

閉上眼睛、放鬆呼吸，想象著自己與目標是共同體，同生同死，這是世界上獨一無二，也是僅此一次的奇妙聯絡。

眼、鏡、物。

最後是扳機。

反器材狙擊步槍發出了可以穿透音速的先兆聲音，如果目標是個人，那這速度即使帶著“同情心”地再慢上一些，他也沒有辦法在死前知道究竟是什麼殺死了自己。

石頭像人類中槍一樣發出悶響，子彈打到岩石表面並沒有發生跳彈，不可思議的是，那枚穿透力和速度都達到極致的子彈，居然就這麼消失在岩石外部了。

“喂喂喂……”

葉離騅猶豫了，他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再補一槍。

“隼，繼續射擊，目標似乎吸收了子彈。”

看起來負責指揮的人並沒有猶豫。

“好吧。”

即使已經對那塊石頭開了一槍，他還是很難接受他們的做法，但是他的選擇也沒有剩下別的什麼了。

“作積作惡……（真是作孽）”

眼、鏡、物。

然後又是扳機——

這一次他也仔細地觀察了那顆子彈，確實是在擊中岩石的同時被內部吸收了，岩石上像出現了一個臨時的洞口一樣，容納了那顆擊中就可以殺死任何人類的子彈。

“行了，隼，保持待機。”

看起來這次指揮人員下判斷還是比較果斷的，要是讓他向那群警隊一樣瘋狂發射子彈，那即使岩石能受得了，他自己也會受不了的。

“接下來由雕進行攻擊——”

“終於，到我了嗎——”

對講機傳出了虎嘯，葉離騅以為那是自己幻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