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隱情

“那我們就並不是像組織說得那麼傳奇，是被上天選中的人咯？”

“大概只是被一個老巫婆的預言選中，而成為的不幸的人吧。”

“……”

葉離騅的煙抽不到半根就覺得索然無味，於是往地上一扔踩滅了。

“這就是你要說的事情了嗎？”

“不，這只是其中的一半。”

“我已經覺得夠離譜的了，不會還有比這更離譜的吧？”

“所以說要看你自己的理解了。關於沒有魔王的事情……”

“魔王本來我到現在也還沒相信。”

“這確實不是容易讓人相信的結果，但是我所知道的是更加難以相信的另一種可能，也是那位大人根據現有的東西所推測的一個可能。”

“好像也挺不靠譜的，這說法……”

“所以我建議你聽過就把它忘了吧，因為誰都不知道究竟是不是這麼回事。”

“所以呢，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覺得我們的能力跟‘非人’的權能有什麼不同？除了給命名的組織都是兩個字命名，而它們是四個字。”

“我就連他們是四個字都不知道啊……有什麼區別嗎？除了這些。”

“沒有人知道‘非人’怎麼來的，就和沒有人知道‘者’是怎麼誕生的一樣……我們兩者有可能是同源，成功地獲得了能力，能夠保持原本人類姿態和精神的是‘者’，而失去了作為人類資格的是‘非人’。”

“這……可能嗎？”

“先不管它可不可能，假設這樣的事情是真相的話，那極有可能涉及到這些事情的人，或是‘者’都在成為某場實驗的實驗體。”

“我們是成功的實驗體？”

“不幸中的萬幸，有可能是這樣。”

“那如果出了差錯，我們也有可能成為被討伐的物件？我們的體內也會有‘靈’？”

“這些只是推測，並不一定……就是這樣。”

儘管想要告訴葉離騅這些事情的是商嚴自己，當他看起來卻沒有一開始那麼有精氣神了，他自己似乎也在為這些推測的正確與否苦惱。葉離騅可以明白這點，換做是誰都不願意相信自己一直在為之奮戰的事情，都只是一個實驗，而自己的努力，或勇敢，或痛苦，亦或者人類那些可貴的品質都不過是個笑話。

“那我們究竟在幹些什麼，濫殺無辜、殘害同胞，還為此沾沾自喜，以為又為社會做了點貢獻，還能心安理得地待在黑暗中，繼續自以為是地當著黑暗英雄？”

“充其量只是推測，唯一知道真相的可能只有那個老婦人了。如果太過於為這個觀點執著的話，飯你都會吃不下的。”

“我現在已經有這種預感了……”

自己曾經努力說服過自己，因為是為了兄弟們不受牽連，為了讓受“非人”侵害的普通人們得以迴歸日常，所以自己可以去做這樣的事。

但是——

“我的體內，一定是個又軟弱，又無能的‘靈’吧，既不想佔用我的大腦來襲擊別人，也不想為了我做一些有意義的事，在實驗體裡我也只能算未被淘汰的殘次品了。”

“人生而各有價值，不要妄自菲薄，而且你很年輕，還有著很長的路要走。”

商嚴面朝大海站著，停了許久的風又慢慢地撫了過來。

“英雄……很難當吧？”

“老頭子我也沒當過，當英雄一定是那種可以為了大義犧牲自己一切的人，我肯定是當不上了。”

“先驅‘者’，那個先驅‘者’會是這樣的人嗎？”

“我記得那位大人說過，先驅‘者’也許是唯一一個不是實驗體的人，如果是那樣，他還會去拯救世人的話，那可能他就是真正的英雄了吧。”

沒有魔王的末日，人類互相殘殺的末日，唯一可以為了兩方去付出一切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