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實在是抱歉,在下一時入迷。兩位道友還沒有用過晚飯吧?何管事,今日設宴款待二位客人。”“遵命,老爺。”
何管事是知道老爺看書入迷的,但是她知道修道之人有頓悟之說,所以根本就不會出聲打擾,至於那對母女,沒有陸城的吩咐她卻是不管的、頂多添些茶水。
一整天的時間,陸城與那位玉真夫人尚可,那個小姑娘就喝了些茶,小臉餓得都發青了,陸城心有歉意,示意之下,何蘭今晚準備的晚膳比之玄陰四人到來拜訪的時候,還要豐盛一些。
只是,看著端上來的只有白飯,湖魚,瓜果菜蔬,以及一碗肉羹,那對母女的神色都有些不以為然。
直到挾取,第一筷子食物入口。
靈食不僅僅是富含靈氣滋養身體而已,美味更是超過凡俗食物多倍。
“哎呀?”
“這是……靈食!”
玉真夫人與她女兒雲靈兒對視一眼,然後皆是埋頭享用:
玉髓米香軟可口、靈魚肥嫩多汁,瓜果菜蔬鮮香爽口,那碗肉食更是肉香濃郁,玉真夫人還稍稍矜持溫婉一些。
那個雲靈兒風捲殘雲般把桌上的靈食吃盡,甚至把那些碗舔得像剛剛洗過一樣,然後目光灼灼、可憐兮兮地看著陸城。
“哈哈哈哈,兩位道友請隨意,我這赤心觀雖然簡樸,但是吃飯還是能讓小友吃飽的。”
在這個時候,何管事為陸城端上一盤已經腐敗的水果,玉真夫人與雲靈兒看到這些靈果,都面露心疼之色。
靈果是不易腐敗的,這些明顯是摘下來後很長時間沒有好好貯藏,才會這個樣子。
但那陸城道人揮袖間有金光一閃,有一隻淡金色、周身長滿猙獰尖刺的蟲子,趴在那些腐壞靈果上面大吃大嚼起來。
陸城也沒有辦法,百毒金蠶蠱它就好這一口。這段時間,百毒金蠶蠱又為陸城叼回一塊純白色的鐵石。
陸城翻閱古籍查證之後,發現那是傳說中的煉劍寶礦太白金精,這種礦石,用來煉製五六階的飛劍都已經夠用了。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金蠶蠱它喜好腐壞靈果那就給它吃唄,又不是喜歡吸人腦漿,這點愛好有什麼不能滿足的?
“百毒金蠶蠱!”
玉真夫人在看到金蠶蠱後,驚撥出聲。
“夫人認得這種蠱蟲?”
陸城平日並不會當著他人的面,喚出金蠶蠱,但是今日讀到喜歡的道書心中開懷,時間又到了喂金蠶蠱的時候了,因此才當著兩個外人的面召喚出來,但他也沒想到,已經在南疆絕跡上百年的百毒金蠶蠱,竟然被玉真夫人一眼認出。
玉真夫人聞言先是小心翼翼地上前幾步,觀視一會那正在進食的靈蟲,半晌之後,才輕輕吐出一口氣。
“還只是練氣期的幼蟲,我是在道書典籍當中看到過此蟲的記載,這隻蠱蟲道友定要好好培育,待到它性變成熟,將會成為金蠶蠱王,那個時候只憑這蠱蟲,道友就可橫行天下。”
“哈,我倒是不指著它能助我橫行天下,乖上一點,少咬我兩口便好。夫人有關於記載百毒金蠶蠱的典籍,可否借本觀一觀?”
聽到有記載百毒金蠶蠱的書籍,陸城當然想要看到、也許能獲得一些有用的經驗。
“這個,非是小女子不給道長情面,只是我與靈兒雲遊四方,那捲道書又是多年前所看的,現在實在一時想不起丟在哪裡了。”
“那便算了,卻是本觀強求了。”
晚膳過後。
“今夜實在太晚,兩位道友再回洞府也不安全,不如就在我這赤心觀中小住一晚?”
“那卻是恭敬不如從命。”
那對美貌母女對視一眼,施禮之後應下。
雲玉真、雲靈兒母女住在赤心觀,陸城也可以再閱讀一夜《道基九問》,這部道書中有許多啟發思路、發人深省的觀點,陸城剛剛得之幾乎有手不釋卷之感。
另一邊,廂房之內。
今夜天色已然太晚,雲玉真、雲靈兒母女洗漱之後準備就寢,雖然何管事為她們安排了兩間廂房,但是母女親暱,於是同處一榻。
“這位赤心觀主溫文儒雅手不釋卷,並沒有傳聞中那般嗜血好殺,而且為人也非常大方,完全不像平日裡貪圖孃親你美色的那些道人,只是拿出一點點靈物,就恨不能登堂入室。人家赤心觀主做事規規矩矩的,只是看書,一點他求都沒有。”
夜色深沉,雲靈兒抱在幾乎讓自己窒息的溫暖柔軟中,又是嫉妒又是幸福得和孃親說著兩人間的私密話。
“嗯,看來若是找這位道長做靈兒的繼父,靈兒是不會反對嘍!?”
“啊啊,雲玉真,你又發騷了,你也不想想自己多大歲數了,人家赤心觀主人品出眾能看得上你?”
“淨瞎說,你孃親我才二八年華,正是青春美貌的時候。”
“二八年華是說我,我今年十四,再過兩年是十六歲,不是說你二十八歲。”
另一邊赤心觀內,觀主房間。
陸城正一邊來回在房間內踱步行走,一邊翻閱手中道書。
管事何蘭,則在一旁言說著近期大量逃往石原縣的流民事件。
“觀主,只這一個月,從外面湧入進來的流民就有五百多人,這樣下去恐怕會出事。”
“石原縣的田產,工業無法負擔這些人口了?”
“那倒不是,有這些流民的加入,很多產業迅速建立起來,反而讓縣裡百業更加興旺。只是,那些各縣的鄉老們卻是敢怒不敢言,這樣下去,恐怕遲早會出事的。”
陸城聞言微笑,然後放下手中的道書在桌面上道:“他們最好繼續這樣敢怒不敢言的忍著,否則……本觀雖自知並不是什麼高境大修,但區區南疆千里之地,便是鬧個天翻地覆,想來也不會有人為此責問本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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