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玉

第5章 來信2

我吧嗒吧嗒的抽著旱菸,不一會功夫,我的手指就感覺到了熱度,這根菸也被我扔在了地上,用腳給攆滅了。

看著趙建國幫我媽做飯忙碌的背影,我長舒了一口氣。

在我收到我爹來信以後,我就一直有一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只是起初這個感覺不明顯,我也就沒太敢確認,直到趙建國到我家來的很頻繁,這種感覺越來越清晰,就在我剛才若有所思的抽著煙的時候,我終於確認了那種感覺。

那種感覺就來自趙建國。

那並不是被關切的感覺,我清晰地感覺到了危險。

說起來可能有些扯,我天生確實帶著一種趨利避害的敏銳的直覺。

這種感覺雖然不是時常出現,感覺很不靠譜,像人來瘋一樣。

但一旦它出現了,我的內心告訴我,我可以無條件的信任這種感覺。

因為這種奇妙的感覺曾經救過我的命。

在我十二歲那年,我跟著我爸去打狍子。

那時候也不像專業的獵戶那樣有土槍。

我們只是用自制的狩獵夾子給狍子下套,製作的比較簡陋,威力也有限。

那天我跟我爹躲在一棵大樹後面,老遠看見狍子踩中了夾子,我們高興壞了,我撒丫子就追,我爹不慌不忙的衝著狍子“哎!”的大叫了一聲。

我爹叫這一聲是有講究的。

狍子又叫傻狍子,為什麼這麼叫呢?因為它們確實傻,我爹那一嗓子吼完了,它都顧不得疼,也不惦記著跑,直愣愣地看著我爹,直到我爹也衝它跑了過來,它才反應過來,急忙一瘸一拐的往身後逃跑。

可是有點晚了,我爹這一嗓子打了個時間差,給我們爭取到了一些時間,再加上它瘸了一條腿。沒跑多大會,我們就離它不遠了。

我跟我爹一左一右包了過去,傻狍子一看跑不了,就找了棵樹,把腦袋往樹底下的雪裡面使勁一紮,把頭整個埋進雪裡,只撅著一個大白屁股。

因為這樣,傻狍子會覺得你找不到它。

這一情急之下的一紮,用力還真不小,把樹上的雪都給震掉了不少。

我站在樹下,被逗得哈哈大笑。

我爹也是笑著,掏出了長刀,準備上前弄死這隻傻狍子。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心裡忽然的一緊,對著我爹大聲說道:“爹!我冷不丁地特別害怕!”

我爹回頭一看我,我記得當時他那個表情,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他大叫一聲“快低頭!”

我還來不及反應,只見他把手裡的長刀一下子衝我腦袋甩了過來,我心說我爹這是瘋了,動不動連親兒子也殺。急忙低下頭躲開那把刀。

就在我把頭低下的那一瞬間,我就感覺到三樣東西落在了雪裡。

有一樣一定是刀。

那倆是啥?

我一回頭,只見花斑色兩節長條狀的東西躺在雪地裡,再定睛一看,原來是一條變成兩截的“草上飛”。

我不由得脖子一涼,這要是剛才被咬上一口,就我們這的醫療條件,那基本上算是判了死刑了。

這個時節,一般來說蛇都是冬眠的,估計是那傻狍子的一撞,把在樹洞裡面冬眠的蛇給驚到了。

可蛇一般來說都是一窩一起冬眠的,這條蛇醒了,那其他的蛇……

我爹也想到了,他急忙扛起我來就跑,連傻狍子也不管了。

等我到家的時候,我感覺我的肚子已經被我爹顛的不存在了。

不過幸好,我的小命兒是保住了。

自從那件事以後,我對那種特殊的感覺就變得極其信任。我爹也說我,也許應該找個算命瞎子給我當師傅培養一下,沒準以後能成大事兒。

其實直到多年以後我才知道,這種感覺是從張家老祖宗那裡一脈相傳得到的,這是天賦血脈。

如今趙建國帶給我的雖然不是那種心裡一緊的感覺,但我還是感覺到了不自在,那種淡淡的、危險縈繞在身邊的感覺,非常的不舒服。

我爹託的這是什麼人啊……

在這之後的一個禮拜,我又收到了一封來自津城的來信。

沒錯,是我爹寫的。

我滿臉堆笑的送走了郵差大哥,快速把信拆開看了起來。

親人們:

津城的麻花真好吃

津城的包子也很好吃

津城的炸糕也很好吃

津城的天沒那麼藍

但是海河很好看

記得聽趙叔叔的話

不用惦記我

我這吃好喝好

一切安好

信念到這就結束了,我不禁有些惆悵。

“這就沒了?”我心裡疑雲大增,反反覆覆的把這封信念了十幾遍。

還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不知道怎麼的,居然感覺到很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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