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泗水鎮

清晨，泗水鎮的主幹道兩邊剛長出嫩芽的樹幹上，站滿了麻雀，嘰嘰喳喳的,樹下的車都遭了殃，擋風玻璃上全是排洩物。

睡眼惺忪的車主發動車，開啟雨刮器，塗抹的那叫一個均勻。爬出車指著樹幹就破口大罵了起來，就是這個平靜的小鎮一道亮麗的風景。

每天凌晨4點左右，餘生就得起來準備一天廚房要用的材料，買菜，洗菜，配菜，都由自己一手準備，7點鐘就要去喊程艾起床上學。馬上就要升大學的少女，異常的懂事，同齡的孩子每天都換著花樣穿各種好看的衣服,攀比著名牌，程艾卻總是把學校裡面好吃的菜偷偷留在飯盒裡面，等著晚上回家一家人一起吃，懂事的讓人心疼。

說是喊程艾起床，但每次不到上學時間,程艾就會先起床，幫著餘生一起準備，嘴上說著不讓小艾動，心裡卻總是溫暖得不行。

“餘生哥，什麼時候我的助學金下來了，我去給你買件衣服吧,你這T恤白色都給你穿成灰色了，我是真沒有辦法再給你洗乾淨了，都是油漬”

“我是男孩子怕啥，有錢了，你自己留著買點衣服鞋子什麼的，別總把錢都給那個臭老頭，給他都拿去買酒了”說完還不忘看看床上鼾聲大作的父親。

剛入春的季節，7點的小巷就已經有不少人過來吃早點了。少女蹦著，帶著後面的辮子也一跳一跳，口袋裡裝著一大早餘生蒸好的花捲。

早點的樣式本來就不多，都是最常見的包子、饅頭、花捲、和稀飯，用周圍鄰居的話說，餘生你這稀飯真是稀碎，勺子打底撈起來，能把米粒數的清清楚楚的。

一大早小巷子裡面就喧鬧起來。

“餘生，你確定你賣給我的是包子，不是饅頭，”

“愛吃吃，不吃拉倒，上次欠的錢還沒給，慣著你了是吧”

忙活了一早上，一直到10點，床上的餘父才慢悠悠的隨手拿個饅頭，出攤去了。

稍微閒下來，坐了一會，自己也塞了個包子算是應付肚子的抗議。

“請問這附近有沒有一個叫餘生的人”

聽到有人問起自己，把還有半個的包子一口塞到嘴裡，含糊不清的回答

“你....你找他什麼事”

面前站著一個身材勻稱，大概也就二十五、六左右年紀，化著淡妝的優雅女人。精緻的臉龐，光是那個眼睛，看一眼就好像能把人陷下去一般，說不出來的嫵媚。

“我是他的妹妹”聲音像是空靈的鳥聲，聽著人骨頭都酥掉了。

坐在一邊吃飯的人，眼睛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這個女人，哈喇子都快把面前喝了一半的稀飯碗又給加滿了。

“餘生，怎麼沒見你還有怎麼漂亮的一個妹妹啊，不是隻有程艾嗎”

食客說這個話的時候，眼睛都沒有從女人身上移開，像是傻了一般，隨口就答了出來。

女人眯著眼睛看了一眼餘生，好像有些詫異這個少年現在的表現。

“你就是餘生，至少沒有讓我太失望，模樣也還算沒有丟他的臉”說完，留下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就準備走。

餘生看了一眼。“我不是你爸....哦...不，我不是你哥哥，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差點說漏嘴了，擔心女人生氣。

“我還會來找你的，而且我想他們應該也會很快就能找到你，應該不只有我一個人.....”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轉個身走出了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