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子受
子受似乎看出敖澤心中疑惑,又笑道:“這世上還記得老夫名號的,恐怕也沒幾人了,更何況你一個初出茅廬的小輩。”
敖澤被老者看出心思,赧顏道:“請恕小子無禮,以前輩如此智慧和見識,怎麼甘於如此寂寥地隱跡於此?”
子受笑道:“在你看來此地寂寥,可是在我看來這裡卻是難得的清淨之地,無事之時看看書,不也是一大快事?!”
敖澤道:“前輩如此境界,實是小子難以企及。”
子受又笑道:“不過一個風燭殘年之老朽自我安慰罷了,談不上什麼境界的。”
敖澤道:“前輩過謙了。”
子受又翻著看了看敖澤記下的筆記,看到最後幾頁,不禁皺起了眉頭,道:“竟還記了這麼多的佛門功法。”
敖澤撓了一下頭,道:“以前無緣見識過佛門功法,只是想拿回去研究一下。”
子受看了敖澤一眼,道:“佛門功法看似強悍威猛,實則就是一頭沒有馴服的野獸。”
“野獸?”敖澤小聲重複道,想起剛才自己試煉這些佛門功法時,體內元氣執行的確桀驁不馴,猶如野獸一般,可是自己所知道的佛門弟子卻是見心明智,空靈守一,虛懷若谷,真不敢想象佛門的心法卻是如此威猛如獸,讓人難以駕馭,臉上不禁滿是疑惑之色。
“世人皆知,佛門慈悲為懷,可是他們功法卻為何如此桀驁不馴難以駕馭?”敖澤不禁問道。
子受向敖澤看了一眼,道:“力量就如猛虎一般,如果沒有足夠的心力去駕馭這力量,力量就會反噬自身,這便是心魔。”
“因此佛門功法的一旁都有一些佛經,這些佛經便是助你降服心魔之用的,可惜的是,一些學子只重功法而忽視了一旁的佛經,最終落了個走火入魔的下場,漸漸地修習佛門功法的人就少了,就是因為不能降服心魔。”
敖澤心中愕然,力量如猛虎,沒想到佛門功法和佛經竟還有這麼一層關係,還好自己只是剛剛試煉了一下,淺嘗輒止,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心中也是恍然,怪不得佛門弟子只是一味清修,而甚少顯露功法,原來就是因為這個。
子受又道:“佛門功法不是不能修煉,關鍵是要守心明智,不為心魔所擾,一朝頓悟,便可破開生死,心見靈山,這也是為什麼佛子修心的原因。”
“原來如此。”敖澤心道。
今日同老者這一席長談,對敖澤來說,真可謂受益匪淺,老者如此這般的真知灼見,算是讓自己大開了眼界,只是不清楚這樣一個深藏不露的前輩老者,為何如此甘於平淡,守在這幽寂的藏書閣之中。
回到自己的小院,敖澤回想自己這幾日所學功法,溫習了一遍之後,開啟子受所給的書帖,又找來紙和筆,對照著書帖一筆一劃仔細地臨習起來。
此時那支小小的毛筆在敖澤手中竟重逾千斤一般,幾乎拿捏不住,以前寫字時也沒有這種感覺過,不知此時臨寫時卻有這種沉重的感覺,臨寫了不到十個字,就覺著手臂痠痛,再也拿捏不住手中那支筆,噹的一聲掉落在紙上,暈開一大片的墨跡。
敖澤揉了揉痠痛的手臂,收拾起紙筆,又拿起書帖仔細地觀摩起來,按照子受前輩的說法,臨寫這書帖,對修行也是多有裨益,可是他的話卻說得有些模糊,至於有何益處,卻還要自己去摸索領悟,只可惜自己以前識字時,並沒有花心思用在這書道之上,此時讓自己去看這書帖,雖然覺著比自己的字跡好看多了,但是好在哪裡又說不上來……
敖澤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心道,還真是讓人頭疼,看來自己所要學習的東西還有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