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楚末
姬介遠道:“那好,嚴衍教習就先去忙著。”
嚴衍教習感嘆了一聲,心想,這老鬼果然還是不接自己這一茬,我容易嘛,遊走在權貴之間,教我扮演什麼活閻羅,真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一個不小心就有人給自己穿小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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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閉室裡一片黑魆魆的,只有牆上一尺見方的天窗上透出一絲天光,室內才能勉強視物,等眼睛適應過來,倒也不覺著這裡太黝黑了。
四周的牆壁皆是青石砌就,堅硬無比,又透著絲絲的涼氣,在這樣的屋子裡,不被憋出病來就已是萬事大吉了,這是一種對人精神上的懲罰和折磨。
敖澤無所事事地躺在硬板床上,心裡卻想不知道韓璐他們怎麼樣了,可是躺了一會兒,覺著渾身都硌得疼,便盤坐在床上,聚氣凝神煉氣化元,可是一時間心緒繁雜,難以入定,就又跳下硬板床,想起這幾日來所學的一些功法,便一招一式地演練起來,反正無事可做,聊勝於無。
這時,只聽一面牆壁上傳來一陣青石摩擦的滋滋聲,聲音刺耳,讓人忍不住立時捂上耳朵。
敖澤扭頭,循聲望去,只見那面牆壁上的一塊青石不知已經被誰拔了去,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就聽洞口內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這是誰啊,都被關禁閉了還這麼用功?”
不用想,這隔壁的也是一個被倒黴催的,被了關禁閉,只是不知他是怎麼將這堅硬的青石給摳出來的。
敖澤按下心中疑惑,對著洞口道:“太學院學子敖澤,不知你是——”
那人道:“這不是廢話嗎,能被關進這裡的,除了太學院的學子,還能有誰?我說,你是為什麼被關進來的啊?”
敖澤心下寬慰不少,看來被關禁閉還有不少人哩,當下便將自己幾人同那姚烈公子衝突之事給說了一下。
那人又道:“姚烈,我知道那傢伙,堂堂太師長孫,整天沒個正形的,我聽說他是剛入的太學院,你們是同一屆的?”
敖澤心想這姚烈公子果然名聲在外,又對著洞口道:“是的,只是剛入太學院不久,竟然不知道這太學院還有這麼多的規矩。”
那人笑道:“你可是比我能耐多了,我是入了這太學院半年之久,才被關的禁閉,這已經是數不清是第幾次關禁閉了,你這才來幾天就被關了禁閉,哈哈——”
敖澤心道,這事能怪我們嗎,誰能想到我們只是去吃一頓飯,便被人百般無理地針對,誰知奮起反擊,卻被關了禁閉,真是冤死了。
然後又聽那人道:“小兄弟,不必氣餒,關禁閉對太學院的學子來說也是常有的事兒,你不覺得這不也是少有的清靜之地嗎?”
敖澤道:“師兄倒是看得開,不知師兄怎麼稱呼?”
那人道:“我叫楚末,算起來是比你早入學了一年。”頓了一下,又道:“那姚烈有些睚眥必報的小心眼,難道你就不怕他借他爺爺的勢,對你糾纏不休?”
敖澤道:“當時情景,哪裡管得了那麼許多,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和朋友被他欺負吧!”
楚末笑道:“好好,修道之人就是要有一股敢於向天抽刀的氣魄,如果真的修得六根清淨不食煙火,那還有什麼意思?!”
敖澤笑道:“我卻沒有想那麼多,來這太學院也只是想提升自己的修為罷了,沒曾想竟有這麼多事端。”
楚末道:“想要提升修為可不能閉門造車,那是要不斷歷練的,歷練就免不了要有事端,多經歷些事端也不全是壞事,以後你就會懂的。”
敖澤有些自嘲地道:“我就是見識太少,所以好多事情都是有些懵懵懂懂的。”
楚末笑道:“讀書可以使人明智,咱們太學院有座藏書閣,裡面藏書浩繁,各種典籍皆有,更有許多先賢的心得體會筆記,你可以常去那裡看看,我想那裡可能會對你有些幫助。”
敖澤道:“藏書閣?”
楚末笑道:“你才來太學院沒幾天,也難怪你不知道,等你像我這樣常常被關禁閉了,出去後想要補回落下的課業,只好去那裡自己多翻翻書。”
敖澤心裡一陣好笑,鬼才願意常被關這禁閉哩,不過這楚末師兄心地倒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