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錄

第11章 鬼修城

“能佈下此城者必有大法力,定有其用意,我們還是莫趟這渾水。”敖雲道。

兩人圍著土城轉了一週,土城的城牆只是用普通的黃土壘砌,並看不出有什麼異常。轉了一週,並不見韓璐的蹤影,敖澤心裡頗為失落,道:“她可能去其他地方了,不在這裡。”

“罷了,等會兒再去尋她。”敖雲道,“我見那邊的山丘下有不少酒肆,不如我們先去那裡等她。”

敖澤只得作罷,心想韓璐愛湊熱鬧,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四下尋找不到,只好同哥哥一起向酒肆走去。

白塔觀的香火旺盛,平時也是遊人如織,這頓丘之下便慢慢地開起了許多茶鋪酒肆,以供遊人歇腳。今日這裡突然出現一座土城,便引來許多人圍觀,可是土城四周被士兵把守,不得近前,人們便都聚在這茶鋪酒肆之中,一邊喝茶飲酒一邊說著這土城的古怪。

敖澤同兄長來到這裡,見茶鋪酒肆之中都已坐滿了人,最後在樹林邊一處僻靜的酒肆中尋到座位,兩人這才坐下,敖雲便嚷著讓店家上酒上菜。敖澤將青牛拴在一旁的樹上,這才落座。

不一會兒一位老者便抱上來一罈酒,放在桌子上,道:“客官慢用,牛肉一會兒就端上來。”

敖雲拍開泥封,一股酒香便撲面而來,不禁讚道:“好酒。”然後給敖澤倒了一碗,自己便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擦了擦嘴,讚道:“果然是好酒。”

敖澤也喝了一口,酒水入口,便覺著一股芳醇甘烈的酒氣從口中向全身瀰漫開去,也不禁叫道:“果然好酒。”

“不瞞客官,老夫這酒可是千辛萬苦改造釀酒之法才釀出來的,雖說不能比瓊漿玉液,但是我也敢說差不到哪兒去。”老者端著幾盤小菜過來。

“老丈說笑了,”敖雲道,“難不成你還喝過瓊漿玉液?”

老者聽了,笑道:“老夫曾有幸嘗過一滴,箇中滋味真是回味無窮,一言難以道盡,後來我遊歷天下,又嚐盡天下美酒,都不能與之相比,我苦思冥想,反覆試驗,這才釀得此等佳釀,等閒之人我可不輕易示之。我看幾位根骨不凡,鍾靈毓秀,滿身水澤之氣,想必是從湖海之地而來。”

敖雲聽了,不禁打量起老者來,老者雖然白髮蒼蒼,但是膚色紅潤,精神矍鑠,仔細看去,又如空山幽谷一般,知是遇到了高人。

“不知前輩高人在此,我們兄弟冒犯了。”敖雲站起身來,向老者抱拳行禮道,敖澤也跟著站起身來行禮。

“什麼前輩高人,”老者笑道,“只是一個糟老頭子罷了。”

“豈敢,”敖雲恭敬問道,“不知前輩怎麼稱呼?”

“人們都叫我老酒鬼。”

敖雲知道老者不願以真名示之,也不再問,向老者道:“晚輩叫敖雲,這是二弟敖澤,我們兄弟二人來自洞庭水澤。”

“洞庭,”老者道,“也是靈秀之地,怪不得兩位根骨不凡。”說完便在一旁的一張躺椅上坐下,閉目養神起來。

敖澤兄弟兩個見老者不願多談,也都坐下細細地品味那壇酒。

敖澤喝了一小口,攪動舌尖,只覺入口時的辛辣化為甘醇,嚥下去後又化為一股暖流在內體內擴散,身體也通泰舒坦了許多;不覺又細細喝了一口,這次入口之後卻覺著甚是清冽,嚥下去之後,又覺得有股的氣息在體內流竄,心裡奇怪為何同樣的酒會有不同的感覺;就又喝了一口,這次換做了一種火辣的感覺。敖澤品出這酒的奇妙之處,喜不自勝,又喝了幾口,每次入口的感覺都不相同,放下酒碗,對老者說道:“前輩,這酒怎麼每一口喝下去的感覺都不一樣,或甘醇,或清冽。”

老者探起身來,呵呵一笑,道:“看來小友品出這酒中三味了,可比那些只知道牛飲的老傢伙強多了。”

“說誰牛飲呢,明明是你釀的酒不好喝,還總是說別人不會喝。”這時一位高大的男子走進酒肆,四五十歲的樣子,穿著卻有些邋遢,不修邊幅,正是墨家鉅子禽滑釐,身後跟著一個少年,二人在一張桌子旁坐下,叫道:“老酒鬼,上一罈酒解解渴。”

少年向老者躬身行了一禮,道:“酒鬼叔叔。”

老酒鬼朝那少年點點頭,又對禽滑釐道:“給你喝就是糟踐這酒。”嘴上不願意,可是還是端了一罈酒放到那禽滑釐的桌子上。

“又不是不給錢。”說著禽滑釐就把一串銅錢撂倒桌子上,抱起酒罈,拍開泥封便“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直喝了一半才放下酒罈,高聲叫道,“解渴。”然後拍著酒罈子,對一旁的少年道,“你要不要喝幾口,老酒鬼今天這酒還湊合。”

姬飛一臉的嫌棄,道:“師父,裡面都是你的口水了,我可不喝。”

禽滑釐笑道:“怎麼,這就開始嫌棄師傅了。”說完端起酒罈子就又喝了幾大口,酒水灑出,胸口溼了一大片。

老酒鬼看著禽滑釐喝酒的樣子,滿是心疼,可還是收起了銅錢,道:“你這哪是在喝酒,分明就是在牛飲。”

禽滑釐也不在乎,擦了擦嘴,道:“喝酒就是要像我這樣豪氣干雲,又不是在喝茶,品來品去做啥子?!”

老酒鬼道:“下次你要是再口渴,就別來我這兒討酒喝,去別的地方去,別來我這兒禍害我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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