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屍魅
那座山叫做“死山”,山腳的那片湖叫“死海”,即使在炎熱的夏天,山的四周也是陰寒森森,存草不生,湖泊裡的水常年冰冷刺骨,也不見活物,總之,這裡處處透著古怪。
很久以前,朔方的牧民會在炎夏時節趕著牲口來這附近消暑,可是,來到這裡之後,牲口總會無故地失蹤,有時是一頭牛,有時是兩隻羊,總之是不見猛獸襲擊的痕跡,也不見丟失的牲口的屍體,就是那種憑空的消失。
後來到過這兒的牧民也會染上一種怪病,身上的皮肉開始慢慢地潰爛,一點一點地擴充套件到全身,可是,不管潰爛到何種程度,哪怕全身生著蛆蟲,散發著陣陣惡臭,染病之人也不會就此死去,依舊像活人似的,能吃能喝,四處走動。
牧民們看到這些“活死人”,心裡面便疙疙瘩瘩的。後來,部落裡的大薩滿說這些“活死人”是長生天對他們降下來的懲罰,是對他們對草原貪索無度的懲罰。牧民們為了平息長生天的憤怒,便將那些“活死人”給燒成了灰燼,又宰殺了許多牲口,來祭祀長生天。
最後,牧民們將這座山成為“死山”,把這片湖泊成為“死海”,這裡成為牧民們心中的不祥之地,牧民們也不敢再來這裡消夏,並且遠遠地離開了這裡。只在每年的冬雪消融之際,牧民們才會在離“死山”周邊有青草的地方,宰殺幾隻牛羊,作為對長生天的獻祭。
也許是因為年代太過久遠,現在的朔方牧民,只知道這裡是一處禁忌之地,至於是因為什麼,早就沒人能夠說得清楚了,他們只是聽祖輩們說過,這裡寸草不生,死氣沉沉,是一片天罰之地,而我們牧民逐水草而居,才能活下來,那寸草不生之地,豈不正是牧民的禁忌。
…………
敖澤並沒有聽過這樣的故事,自然也不會知道這裡是朔方人的禁忌之地,是一片死地,此刻,他只覺著四周寒氣逼人,簡直就要哈氣成冰,不禁將口袋裡所有換洗的衣服都給穿到了身上,可是依舊覺著冷得慌。敖澤哆嗦著,想要離開這裡,可是看到那騎士正虎視眈眈地守在湖邊,兩相比較,覺著還是這裡安全些。
霍達多也不禁覺著這裡不是一般的冷,簡直是冷得怪異,也難怪朔方人將這裡視作禁忌之地。鬼宗之前也曾派人來探索過這裡,不過這裡除了嚴寒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鬼宗信奉鬼神,所以鬼宗弟子常常會以活人獻祭鬼神,然後再對其抽魂練功,所以鬼宗的弟子行事狠辣殘忍。
霍達多本想捉住了敖澤,就給鬼神獻祭,然後再抽魂練功,像敖澤這樣的修士最是能增加修為了,留下的屍體正好可以拿回去給万俟豐海交差,反正也沒說要活的,可是,這小子躲到了“死海”裡不出來,想要將其擒獲,怕是得先引起出來。
此時,天色將晚,黑夜像一隻張開了血盆大口的巨獸,漸漸地吞噬了這裡的光明,然後放出未知的恐懼,在天地間遊蕩,等待著不幸的人掉入羅網之中。
敖澤只覺隨著天色漸黑,四周的溫度更加冷了起來,不住地哈著氣搓著手,使得雙手不至於失掉知覺。等天色完全黑了下來,一股莫名的憂懼漸漸地籠罩在敖澤的心頭,心想,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這裡的水冷得怪異,這水恐怕也甚是古怪,想要借水遁離去的念頭也就此作罷,不若趁著夜幕,趕緊溜之大吉。
四周望去,夜色茫茫,什麼都看不清楚,鬼知道那騎士會不會偷偷地摸過來,然後再給自己一斧子,敖澤可不想就這麼稀裡糊塗給人殺掉,然後想起自己口袋裡還有一些引火之物,不如先烤個火,暖和暖和身子,再做計較……
霍達多也是冷得難受,只得運轉元氣抵禦嚴寒,看著天色黑透,心道,得趕緊處理了這小子,這鬼地方簡直就不是人待得地方,算了算了,我悄悄地摸過去,然後一斧子將那小子砍作兩段,一了百了,省得遭罪,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霍達多踏上冰面,也是覺著一股酷寒順著腳底向身上竄去,連忙運氣抵禦,心裡卻道,也不知道那小子是怎麼在那裡堅持了這麼久,也不敢出聲,慢慢地向敖澤的方向摸去。
估摸著走了四五十丈遠近,霍達多聽了下來,已經離那小子不遠了,凝神靜聽,敖澤那裡依然沒有動靜,該不會是凍僵了吧,心中喜道,活該你小子倒黴,正自得意間,就見前面突然一片火光亮起,頓時吃了一驚,那火光離自己已經不到五丈遠了,火光旁一個黑影正背對著自己,想必是那小子忍不住嚴寒來烤火的吧。
霍達多心道得趕緊砍了那小子去,不能再讓他溜了,於是加快了腳步,向敖澤那裡奔去,一步兩步,那小子依然沒有反應,等到了離敖澤一丈遠近的時候,那小子依舊沒有反應。霍達多心道,小子,你的死期到了,舉起巨斧,奮力一躍,就向敖澤砍去。
突然,霍達多聽到“嚓”地一聲響,腳下似乎不受力,好似冰面裂開了,然後就覺著身子向下墜去,心中大駭,該死的冰面早不裂晚不裂,偏偏這個時候裂開,真是天不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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