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人們常常說說話要負責任,越是地位高越是權勢大的人越是如此。
如此講究的也不過是個信任度,以及附帶的威信之類的飄渺的東西。
若是帝王,那便應當是一言九鼎,出口成憲。
說出來的話應驗了或者做到了那人們便對你多一份信任,你下一次說出來的話靠譜度便會高那麼一分,以此累積,到最後有不少人即便覺得你說的不對也會盲從,到了更高的程度那周圍的人便是連思考連分辨對錯都懶得去做了。
可是這個積累的速度要比奔潰的速度來的迅猛的多,人心脆弱多變註定了大部分人只能向前。別說向後哪怕只是停留的成本都不是大部分人能夠承受得起的。
勝利便是最好不斷的勝利,常勝將軍往往等於不敗的神話,哪怕是騷操作也會是別有深意,只要不經歷失敗那神的光環會一直刺的絕大多數人睜不開眼睛。
倘若有一次失敗或者失言那便有了懷疑,用十倍的努力都不一定能夠抹平的隱患,因為你有了失敗的了例子。
如果失敗的夠多,或者你第一次滑鐵盧了那你就是吹牛了。
朝堂之上如此,但是戰場之上更為甚者。
戰場直面生死,直面修羅地獄。無數計程車兵拿著刀劍把命掛在那裡,任何一個錯誤都需要直觀的血淋淋的數字作為代價,即便是大字不識兩個計程車兵都看得非常清楚。
所以有了軍令如山,所以有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所以登臺拜那難求之將。
小野早竹為何能夠成為中路軍統帥?
南北中三路以中路為最強,大軍三十餘萬,韓濟聯軍所佔不過寥寥數萬。
論資歷小野早竹跟南路的坂木伸司,論背景血統他跟北路的平手正躬更是差的毛邊都沾不上。
哪怕小野現在貴為大將統兵三十餘萬依然有很多人私下裡稱其為野猴子,甚至北路的平手正躬更是數次在公開場合嘲笑其出聲低賤。
可是務川道太郎還是把中路交給了他。
智勇雙全對於一個統兵之人來說那真的是極大的讚譽,即便是平手正躬在某次喝高了的時候都不得不承認那隻野猴子確實是難得的將才。
在境內這二百多年的內亂之中他是唯一一個未曾經歷一敗的人物。
如果說在西夏人心中撒哈木葉是不敗的象徵,那麼小野早竹在靖人心中那就是不敗的代名詞。
認真起來的小野早竹可以掃清一切障礙,這份自信是用勝利,不斷的勝利,不間斷的勝利累積起來的。
而張西陽正在經歷這種過程。
時近黃昏,張西陽駐馬在一個不知名的小山坡上,一隊隊鄭軍騎著馬匯聚而來,戰馬打著響鼻喘著粗氣,哼哧哼哧的站在那裡,連埋頭啃草的力氣都沒有。
痛快是真的痛快,累也是真的累。
要知道,精銳都是有分量的。
“大人。”
牛高騎著馬跑過來,把手中的一杆旗子扔地上說道:“領頭的一開始就跑了。抓了些俘虜,但是聽不懂說些什麼,還救出二百多老百姓。斬首的話估計有一千,其他的跑的太散了。”
“俘虜不要,築京觀,老百姓願意跟著的挑一挑帶上,不願意的分點糧食讓他們自己跑。”
“是大人。”
牛高興沖沖的下去了,提著直刀。
很快慘叫聲響起,期間有幾個靖軍試圖反抗,但是很快便被砍翻在地,根本掀不起浪花。
“團率~”
遠處一個背旗兵離著老遠便開始高呼。
現在很多人已經開始默契的把前面的那個代字去了,直接稱呼為團率,這是軍心的一種體現,一種信服。
“團率,東面的靖軍壓上來了,有兩千步甲,五百騎兵。”
“還有多遠?”
背旗兵略一思索回答道:“以他們的速度差不多半個時辰。追了快一天了,標下都替他們著急。”
張西陽輕笑了兩聲說道:“讓大家集合吧,我們該走了。”
“是團率。”
“團率~”
“團率,南面的靖軍,有三千多人,一半披甲,差不多半個時辰。”
張西陽說道:“看來靖人小心了不少,這是要齊頭並進想把我們包了餃子。”
此時朱貴正好走過來問道:“什麼餃子?要吃餃子了麼?”
張西陽微微一笑說道:“靖軍從東南兩面壓過來,一共五千左右,都是半個時辰。”
“嗐,標下還以為什麼事兒呢。”牛貴滿不在乎,一指遍野的靖軍屍首說道:“就這些臭魚爛蝦來多少標下給閻王爺他老人家送多少。就怕標下帶的刀不夠砍的,都捲了兩把了。”
朱貴的話引起周邊一陣鬨笑。
“團率~”
“團率~”
眾人看去是兩個背旗兵。
“看來靖軍是四面合圍啊。”
“怕什麼,縱然是十面埋伏又如何,就這等戰力還能攔得住我肖州軍不成。”
“團率,西面靖軍在二十里處停下來了,大概三千人左右,五六百的騎兵。”
“團率,北面也差不多如此,不過更近一點,靖人在十七里地方紮營。”
張西陽點點頭,若有所思。
“團率,我們挑個地方直接殺出去。”
“對啊團率,休整半個時辰緩緩馬力,直接殺出去,就這點人馬根本不夠看。咱肖州軍給這些小崽子好好上一課。”
張西陽終於開口道:“從昨日到現在我等殺敵已然過千,擊潰靖軍萬人,襲殺靖軍多股小隊,現在還截了糧草,可是這些都不是我們的目的,現在青城縣的情況我們不清楚,靖人我們調動起來的也就這萬人了,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挑哪個方向出擊,而是必須找到靖軍的必救之地。”
周邊人面面相覷,打仗可以,雖然就這麼點人手但是哪一個不是心高氣傲武勇卓越之輩,可是這等出謀劃策屬實有點難。
朱貴不確定的小聲問道:“若不然我們去燒他們的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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